两个龟公推推攘攘,一个赶紧跑去找老鸨,另一个胆子?稍微大些?的,战战兢兢跟上那个男人,问:“…公子,您来绫香楼…是有什么事儿吗?”
这句话问地实在是不对,来青楼能有什么事呢?!无非是找些漂亮姑娘,喝酒作乐,听听小曲儿,看?看?舞,最后再行些?污秽之事罢了。只是眼前这名黑衣的男子虽是戴着斗笠,看?不清容貌,看?那身姿气度,竟然与这青楼的喧嚷风尘之地格格不入。
只听得男子刻意压低的声音,他又说得极慢,听起来竟然有些?阴森可怖的味道:“你觉得?…我来这里是干什么?”
这龟公阅历较深,也接待了不少大人物,不知为何,面前这位男子却有一种让他腿脚发?软的气势。
龟公便擦了擦额头的汗,勉强扯出笑脸道:“呃…公子…”
那黑衣男子开口道:“…自然是找姑娘的。”
“呦!公子,您快里边请——我们绫香楼最不缺的就是姑娘了!”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响起来,只见老鸨化着浓妆,一扭一晃地走了过来。
黑衣男子随意坐在了椅子?上,那老鸨阅人无数,一看?就知道这位是个大金主,便谄媚地笑道:“不知道公子中意的是哪种类型的姑娘啊?”
那男子似乎是认真想了一下。
类型?什么类型…
想想……那是什么类型?昨天刘旷亲的那女人长得一点儿都不好看,呵!也不知刘旷那个瞎子是看上了她什么…
“……不太好看?的。”
老鸨微微愣了一下,这客人们要稚嫩型的也有,风尘型的也有,甚至偏好面部有痣的更是有,但她做这一行三十年,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的要求是要不好看的…
但她又很快反应了过来,这客人说不定就好这一口。于是便心情复杂地吩咐了下去。
不一会儿,五个风格各异的姑娘款款走了过来。这五位姑娘平常生意不太好,这次被点名说是要款待大贵人,走起路来,几乎都有些?雀跃了。
然而那黑衣男子只是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老鸨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低声对旁边的龟公吩咐了几声,过了一会儿,又有五个姑娘进来了。
这五个姑娘的相貌很是一般。可那黑衣男子仍然是摇了摇头。
三番五次之后。
黑脸又缺牙的丫头羞涩地扭着身子,满脸麻子?的丫鬟眼睛一眨不眨的打量着他,斜眼又大嘴的大婶笑着擦了擦嘴唇上了口水,两百斤的大妈娇羞的递给他一个飞吻。
那男子扭过头,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们绫香楼的姑娘…长的都是这么奇形怪状吗?”
那老鸨猛的瞪大了眼,染了鲜红丹蔻的手指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一双极红极艳的大嘴唇慢慢咧了起来,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阴冷的笑了两声,开口道:“…你可以说我长得不好看,但我们绫香楼的姑娘…”
她声音忽然拔高:“我的二十四?个小娘子?呦——出来!见客——”
不一会楼上屋子?里的门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开,容貌上等的女子们从屋内走了出来,风情各异。
“哎呀~妈妈,你做什么呀人家还没睡醒啦!”
“妈妈是什么大客人呀?”
“这么兴师动众…”
“可得让我好好瞧瞧…”
不一会儿,莺莺燕燕环了上来,个个有着如花面容,如玉肌肤,但风格却不一般,有吐气如兰媚眼如丝的,有未施粉黛白裙轻扬的,有唇角带笑活泼开朗的,有容貌精致姿态慵懒的…估计这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被如此之中的美人环绕,都会有些?心脏乱跳。
当然,鬼煞便是余下来的那个百分之一。
他冷静地从这些?美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目光定在一位粉衣女子?身上。
他冷眼看着这名女子,缓缓开口道:“那位…粉色衣服。”
“春雨呀,还愣着干嘛?赶快过来呀!”老鸨喜滋滋地把春雨拽了过来。
春雨一下被人指出,还有些?不可置信,毕竟店里的四?个镇楼之宝还在呢…这样的情况简直是瞬间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她脸上绽出甜蜜的笑:“公子…奴家叫做春雨…”
鬼煞微微眯起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春雨看。
对,就是她。
昨天那个被刘旷亲了的女人。
…长得真不怎么好看…
呵!来日再叙?我看?你俩来日怎么叙?!!
今天傍晚来绫香楼找她?呵,看?你能找到谁!
“公子~要不您再挑两位姑娘陪着你?”老鸨谄笑道。
鬼煞视线从春雨身上移开:“不用,这一位就够了。”
听了这话,那群莺莺燕燕有些?羞恼的看?着鬼煞,还有几个已经冷哼一声,转身准备离去。
老鸨有些?有些?可惜,但还是满脸笑:“公子…虽然您只挑了一位姑娘,但春雨娘子?身价啊…也是高得?很,不知道公子给妈妈我准备了多少礼钱呀…”
言下之意,是要收钱了。
鬼煞随意的拿出腰间的荷包,扔给老鸨:“不用找了,都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