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L省这个地区有个特点,农村基本都是篱笆墙,但是丧尸不会翻墙,哪怕是篱笆墙。
所以丧尸兄晃晃悠悠的歪着头,死心眼的一下下撞着生锈的大门,就是不肯看旁边脆弱的篱笆墙一眼。
他十分明确我就在院子里,与视力无关,似乎在一定距离内,丧尸就是能感觉到活人气息,这像是一种猎食的本能。
我知道大门扛不了太久,所以准备好祖传大宝剑等着他进来。
不过在他破门而入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可能下不去手,杀人比杀猪还难,唉!为什么生活总是困难模式呢!
我一边忧愁的思考人生,一边扭身狂跑把丧尸引进我家库房。
我家有一个库房,是用来停车和放杂物的,车被我老爹开走了,所以地盘宽阔,万一我收拾不了他,就把他锁在里头。
丧尸果然被我吸引了,他摇摇晃晃的拖着血迹斑斑的裤腿进了库房,速度和我相比慢了不止一个档。
我只要把前后两个门快速关好,依他现在的反应能力根本追不上我,然后我就可以把他困在这个库房里。
但是以后怎么办呢?世界上不可能只有一只丧尸,如果连一只我都对付不了,还是现在就自挂东南枝吧!
第一下砍的有点偏,直接劈在了丧尸的脑门上,原谅我把大宝剑使出了杀猪刀的气势。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一会是隔着手套触摸的已经没有温度的尸体,一会是用老旧的菜刀去切猪肉时那种腻滑的触感,这三种感觉重合在一起,相似的让人毛骨悚然。
我咬了咬牙,又重重的砍了下去。
浓重的血腥气,很快扑满整个库房,也将我的鞋底粘湿。
我握着剑手不住地发抖,失策失策,耍什么酷啊!直接拿劈柴大斧头不就得了,现在用剑不也照样像劈柴。
杀了人……怎么算都算是杀了曾经的同类,我的心情很低落,如果不是一个声音突然略带惊讶的响起,那我可能还要出神更久。
“好多血!”
我吓了一跳连忙东张西望,但是茫茫雪地上,依旧是一片刺目的白,不见半个人影。
倒是有一只非常惹人注目的黑猫,从大门口蹿到了我的脚边,作为一个精神正常的人,我也想不到会是它在说话。
“煤球,你跑哪去了?这几天真是吓死我了。”我一见了它就跟见了亲人似的,弯腰伸手把它抱进怀里。
“说了你也听不懂,还总是问!”
我木木的低着头盯着怀里的猫,它也瞪着金色的眼睛看着我。
“我一定是产生幻觉了。”我用冻得发木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没想到煤球居然比我还惊讶,它结结巴巴的开口,“你能听懂我说什么了?”
“不,一定是你突然觉醒了人语十级。”我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然后我们一人一猫,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煤球它做为一只猫,居然显得比我还惊奇,它从我怀里跳了出来,绕着我转了好几圈,一个劲的自言自语,“不对,不对劲儿。”
然后它一甩尾巴,又跑没影了。
我愣了半晌,因为有末日来临的事情在前头垫底,居然觉得自己养的猫突然口吐人言,也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儿。
收拾好复杂的心情,我准备烧火做饭了。
说实话除了没网,以及我刚收拾完一只丧尸,这样的日子居然和以前没太大区别。
这样的想法,让我有一种啼笑皆非的荒凉之感。
我一直等到晚上,以为煤球不会回来的时候,它带回来一只同类。
那猫很瘦,皮毛有点脏,是一种非常普通的黄色花纹的小猫,它警惕的盯着我在玄关不肯进来,似乎随时准备跑路。
这是小动物面对生人的特性,我没觉得多惊奇,只是有点奇怪煤球从哪把它捡回来的。
我们这个地区养猫的人特别少,村子里更是除了我,找不到第二个养猫人了。
谁知它张口就是一句,“你说你主人能听懂咱们说话,不是忽悠我吧?”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阵眩晕。
敢情突然觉醒人语十级的,不止我家煤球?
我还在发懵的时候,就听煤球也不是十分肯定的语气,“我也不确定,谁知道她是不是只能听懂我的?你跟她说句话试试。”
黄色的猫咪用眼睛瞄我,“美女,能听懂我说啥不?”
我捂着额头,“美女不敢当,猫咪你先进来,开着门冷气全进来了。”
黄色的猫咪顿时露出和煤球一样的反应,两只喵对着绕圈,你说一句不对劲,它说一句不可能,把我弄的哭笑不得。
所以说,最惊讶的那个不应该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