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舌之快?”紫苏冷哼,“大王若只是一时口舌之快芈夫人又如何能有孕。大王恐怕不止口舌之快吧。”
秦王被紫苏噎了一下,将她抱得更紧,“你不喜欢,以后我不去了。”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他已有了些许后宫。他的隐疾好多了,但还是不喜欢碰女子,每次都像做任务一样地进行着。
“滚!”紫苏打翻了几案上的膳食,泼到秦王身上,溅到秦王手上。
秦王缩了缩手,然而还是紧紧地一抱,再松开,“你好好养身子,不要生气。紫苏,寡人并不是因为孩子对你好或是不好。你小产,寡人很生气。寡人气你竟如此不在乎自己的身子,连说都不曾想寡人说一声。”
他忽然想起她和他说要她要离开那天,她是如此的孱弱不堪。当时她面色苍白,却执意要走。他当时误以为她和蒙毅有染,简直气疯了。
事实证明并没有,他后来才知道,蒙毅爱慕她不嫁,可她对蒙毅却没有半分心思。蒙毅将关雎的帐册交给他,却对紫苏小产的事绝口不提。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是她刚没了孩子吧。
他那样对她,她该是多么的绝望!
“大王会在乎吗?那时大王春风得意,芈夫人独宠后宫,我在大王眼中水性杨花,又能说什么呢。”
紫苏幽幽地声音传来,秦王只觉得脚下一软。
秦王知道当下是激不得她的,他也只能慢慢来。现下保住孩子是最要紧的,孩子是两人间的纽带,女人心软,有了孩子其他的都好说。毕竟像赵姬那样舍得了自己亲子的女人不多。
这么想着,秦王立刻派了四个御医,别的也不用干了,就日夜在玉堂殿守着。
紫苏不似别人那般紧张,该怎样就怎样,也时常带着苏苏出去走走。
苏苏对外面很是熟悉,这的那的跑得很是开心,可见她不在的日子里也是被照顾的很好的。
一道“咿咿呀呀”地声音传来,紫苏抬眼看去,竟是个白白胖胖的孩子。那孩子拍着小手蹬着小脚,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苏苏,挣扎着就要从乳母怀里跃出来。
乳母连忙抱住他,向紫苏一曲膝,“见过夫人。”
紫苏一眼就明乐那孩子是谁,实在是和他太像了。静姝轻声在她耳边说,“这是扶苏公子。”
紫苏颔首,示意乳母起来。对于扶苏,她谈不上喜或不喜。
她还不至于和一个孩子计较……
“回吧。”紫苏没了什么性质,走了几步,又顿下来问静姝,“宫中有几位夫人?”乳母的眼神可是被她看在眼中的。
静姝心中一叹,如今的后宫已不是当初那个后宫,“夫人只一位,是芈夫人。良人、美人、八子、七子等都是不少的。”紫苏并没有被册封,大家也只是随着尊一声夫人。
“我知道了。”紫苏抿抿唇,抱起苏苏。
“今日怎样了?他有没有动?”秦王抚着她的肚子。
紫苏最是讨厌他这些小动作,奈何说了许多次都没用,她的心情不太好,“御医说这个时候还不会有胎动的。大王记心不好?”
“这几日是有些累。”秦王还是依依不舍地摸了摸,“你家人已经到了丹阳了。”
紫苏这才提起了兴致,“我爹爹他怎样,阿母呢?还有妹妹。”
秦王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子,耐心地说着,“你爹爹他还在怄气,路上没少呛我的人。你阿母什么都好,倒是你妹妹路上染了风寒,送消息的人来时已经好了。”
“哦。”紫苏想得却是,爹爹读了一辈子书,忽然过上乡野村夫的生活恐怕会不习惯吧。会不会像陶渊明一样“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呢?总会习惯的吧!
秦王等了半晌,就等着紫苏来感谢他呢。紫苏最在乎自己的家人,他都将她的家人安排得妥妥的了,紫苏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秦王只得又拿出一个东西,拉过紫苏的手,套上,“这个镯子,寡人觉得很合适你。”她虽然在他身边,秦王却感觉离她更远了。就比方现在,他可以和她说话,可以摸摸她,她也任他打理,可是得不到半点回应。
真是比她闹起来还可怕!
紫苏斜眼看了看那镯子,那金子堆起来的,能不好看吗?秦王富有四海,这样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别说是送她,后宫的女子挨个送都没有问题。
秦王抿唇,“匠人说,这个叫锦绣良缘。也意寓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秦王的脸有些红,说这样的话很难为他。
作者有话要说:虐虐虐秦王,虐到秦王哭。
始皇陛下的温柔只对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