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小娃脑中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好像漏掉了什么点,是什么呢?
小娃歪着头,想了好一会,脑仁都闷了,偏生方才一闪而过那念头是一点都没想起。她只好作罢,乖乖想起应对的法子来。
她前世没遇过这事,那地痞又不吃泼辣那套,一时半会儿,真的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小娃不由深叹了口气。
李大勇回到家时,华氏正在李柳丁房里同她说着体己话。
李大勇有两子两女,在家排第三的大女儿李柳丁已议了亲,年尾就要出嫁了,华氏怕她初嫁去不懂得持家之道,惹婆婆嫌,时不时便会教她些为媳的道理。
也因有四个子女,李大勇做的茅草屋要比李大盛家的大些,有四间房,夫妻俩和两个儿子每人睡一间房,两个女儿睡一间。
两个儿子都比李全强大,能帮家里忙的日子也早,加之华氏娘家家境也要宽松些,时不时便能周济点,所以李大勇的日子向来比李大盛家要好过。
大儿子李全余去年年尾已张罗着帮他娶了妻,考虑到如果大儿子有娃二儿子又娶妻的话,地肯定不够住,李大勇夫妻俩咬咬牙又在自家屋子旁起了间小茅草屋。
李全余夫妻俩已搬过去了,家里空出来的那间房便让给了李柳丁住。此时,李柳丁正一边绣着自己的嫁衣,一边听华氏教理,“你手脚勤快些,别人总不会嫌的,新媳总是会受些气的,你忍忍便也过了。”
“我晓得的。”李柳丁应着,正巧手上的线绣得差不多了,她便咬断了重新穿线。
李柳丁的绣艺一般般,华氏本是打算把嫁衣拿给别人绣的,是李柳丁说一辈子就这么一件嫁衣,想自己好好绣,华氏才作罢。
听说现下镇上的大户时兴在嫁衣上绣什么戏水图,李柳丁去扯嫁衣布时,华氏特意带她去卖嫁衣的成衣店里瞧过,那个戏水图,繁复细密又艳丽,瞧不见一点针脚,图上两只水鸟就跟活了一样,贼好看,也贵得慌。
瞧过一眼,李柳丁就不敢再想,她知道自己的水平,哪怕心里头记下了那图案,也不敢动手去绣,怕废了手上的布。
她绣的是平常的大红牡丹,现下整件衣裳才绣了一点点,整个雏形都没出来,不过想着嫁期还有好几个月,李柳丁一点都不着急。
华氏瞧着女儿娴静的模样,心里一阵得意。她这女儿,虽模样身段比不上二房那李小娃,可这性子却不知道甩她几条街。
就连两个儿子,二房的也不及她家的能来钱,说到底,还是她的子女压了二房一头。华氏在心里暗自得意。
不过,想到女儿婆家的妯娌,华氏又是一阵担心,“丁儿啊,你婆家那个大嫂听说不是个好相与的,你性子好归好,却不能让她骑到头上来,该翻脸时别被软了劲,有事就跟陈老二说,晓得了吗。”
李柳丁点头,因听得她娘提了未来的夫君,心里羞涩,脸不由地浮起一抹粉色。
华氏还想说什么,却听得院里传来动静,李大勇的声音响起,“我回来了。”
“你爹回来了,我去瞧瞧。”华氏说,李柳丁点头,继续在屋里绣她的嫁衣。
华氏不知道二房发生的事,心里只惦记着李大勇去拒绝高氏帮种田的事,一出来就问,“怎么样,娘没说什么吧?”
“我和二弟都一样的话,她还能说什么。”高氏是个和善人,说白了就是个软性子,两个儿子都明确拒绝她,高氏心里虽难过,可嘴上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只会坐那边说边流眼泪。
想到高氏那流着泪的凄苦样,李大勇就觉得心里一阵发堵,语气也跟着不大好,“就你想得多,注定结果的事偏偏要拖上一拖。”
其实前几天高氏是先找的大房,当时李大勇的反应也跟李大盛一样,颇为犹豫。后来他把这事跟华氏一说,对方立马强硬地要他拒绝掉,还提了许多没分家时跟李大义发生过的不愉快事,李大勇心里不快,这才定下主意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