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家主夫人纷纷表明了立场,其他的都好说,要稳定粮价,我们可不愿意。
“温夫人的意见呢?”晋阳公主又将这问题丢给了温夫人。
这次,温夫人脸上的笑容收了几分。
“古人言,无奸不商,利益对于经商的人来说,就好比权势对于这些大人们一样。
我们温家是商人,没得要舍了自己的利益,你说是不是啊,公主殿下。”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毕竟这位温夫人从来都不表态的,也不提任何建议,不管下面如何闹,都岿然不动。
今天却做这样的表态,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对,温夫人说的对。我们要是没钱赚了,那还做什么买卖。”那几家做生意的人家,有了温夫人最后盾,说话都多了几分底气。
“温夫人,难不成你准备违逆圣上的意思。”晋阳公主道。
“若这当真是陛下的意思,我温家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必然会达成陛下所愿。
不过恕民妇无知,民妇既没有看到陛下的圣旨,也没有收到陛下的口谕,公主事前也未说明这是陛下的意思。
如今才说是陛下的旨意,恕民妇大胆,想问,既是陛下旨意,公主为何不事先说明。事后说是陛下的意思,是真的如此,还是公主想要仗势欺人?”
“嘶。”厅堂中响起一阵吸气声。
温夫人这是当众与公主呛声啊。
“温夫人。”晋阳公主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想要造反吗?”
温夫人笑道:“民妇可不敢,温家更是不敢,温家一向以圣上的需求为需求,不管圣上是要温家的钱还是人,温家从未敢违逆。
不知这造反的名头从何而来,亦或者,这反对公主的意思便是造反,若如此,公主是以此来比圣上吗?”
“你,你,你。”晋阳公主被气急,一时间都不晓得说什么为好了。
众位夫人什么时候瞧见这样的阵仗。
虽然她们在内心深处对晋阳公主的跋扈并无好感,但也没有几个人愿意直接与她呛声。
有权势的人是不屑,无权势的人是不敢。
向温夫人这种没有依仗就呛声的,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这温夫人为什么当场与晋阳公主呛声,在座的都是明眼人,门清着呢。
温家作为商界首富,其产业和钱财那都是有目共睹的。李家不过是凭借着一个爬上公主凤床的李公子,便想取而代之,不可谓野心不大。
温家如今能稳如磐石,那是经历了多少代温家人的努力的。李家的根基浅薄,就算凭借皇家的权势,能够得到一些便利。
那也比不上真正有实力的家族。可这晋阳公主从来都不是那种愿意屈就的主。
所以才处处于温家为难。温夫人性子不算差,每每遇到晋阳公主刁难,她要么隐忍,要么就舍点利益,从不与她计较。
可今天,晋阳公主一来就想拿温家做筏子,且还将矛头对准了温家少夫人。
想来这晋阳公主是以为,温夫人不会为了儿媳妇与自己呛声,所以才敢当众如此羞辱温少夫人。
却没有料到,温夫人一点情面都不给。
“依老身看呐,这件事情不可操之过急,粮食是生存之本,此时草率不得,如今这市面上的粮食价格是涨了几文钱。
但这涨价我们暂时还不知道是因为赋税,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也就不好轻易下结论了。
所以还请晋阳公主、温夫人都消消气,咱们坐下来慢慢的商量。”尚阳侯府的夫人说道。
尚阳侯府夫人虽然比不上公主尊贵,不过按照辈分也算是晋阳公主的长辈,她出面劝和,最是合适不过。
晋阳公主本就被温夫人逼到了绝处,如今侯府夫人递了台阶过来,她也就就势下来了。
说道:“是我太过着急了。”
众位夫人开始打哈哈,这才将事情给圆过去。
旁观了整个过程的苏晨曦简直就惊呆了。她那个平时说话温温柔柔的,做什么都入水一般的婆母,战斗力居然那么强。
与此同时,她也有些感动,温夫人与晋阳呛声,固然有温家和李家对立的立场以及晋阳的咄咄逼人,但不否认,她是在维护她。
若是今天温夫人将这事情给咽下去了,一旁的人要么就觉得温家软弱克旗,可最重要的是,他们会觉得温家并不看重她这位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