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好的。注意安全。”玛丽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凉风吹过一扇扇铁窗,从某个牢房里传出小丑的怪笑。他不顾一切地放声大笑,仿佛肾上腺素长时间地积累在同一块地方。小丑。马戏团。潘尼歪斯。贞德不免想起那个家伙——来自德里,在哥谭专杀小孩子。此时的他感受到了一股疼痛,抓着心脏,牵连着他浑身上下所有的经络。
哦拜托。
神啊,请不要——
他在心里祈祷着。
背后的衣物被染成了暗红色。他庆幸起今天在衬衫外面披了一件黑色风衣。
当年幼的蜘蛛侠独自面对来自潘尼歪斯刻意制造的恐惧的时候,贞德同样在面对那个恶意。比火山更重,风雪摧残一切的生命,幽暗的生物每每让他受伤。
背后大概有一个抓痕。
潘尼歪斯会变成人们最害怕的东西。害怕麻风病人的小孩会看见屋檐下的麻风病人,惧怕死去的弟弟的孩子会看见已死之人握着那成百上千的气球站在他面前。
贞德·韦恩也有很多害怕的东西。
他会惧怕黑暗,也会对某些、某个人产生畏惧。
抓痕。
(神啊……至少现在不要。)
他渴求着伤口能够快速愈合,可即使这样也无法快速地消掉血腥味。
贞德伏在地面上,打开了“下水道”的牢门。
一个大块头听见响声抬起了头。他裸露在外部的皮肤上起着鳄鱼一样的纹路,他几乎丧失了所有人的特征。
“夜安,韦伦叔叔。”
杀手鳄哼哼出两声。
“最近的污水越来越多。”他不免抱怨道。
管理人员因为他的外形而将他当作一个怪物,没人愿意听他讲话。他其实还挺喜欢说话的。
“那我等会去看看排水系统是不是出门题了。”贞德把装满食物的篮子系在一根绳子上吊了下去。
杀手鳄看看他,又看看污水里自己的脸。
“我想要一面镜子。”
他上次的要求是想要一个播放黑人节目的电视——没有被实现。
贞德:“我去问问玛丽能不能借我一面。”他对着杀手鳄露出一个淡淡的令人安慰道笑容,然后盖上盖子后离开了。
在将镜子顺利送达杀手鳄后,贞德得到了面对自己最大恐惧的时候。
他得去见他爸爸。
这听起来很可笑。他的恐惧源泉是他的亲人。
透过强化的玻璃,他可以看见牢房内部。
他的爸爸正在读一本书,估计是哈莉·奎因医生留下来的。
《猴爪》
那是一个循环无尽的、关于欲望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