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栈之后裴锦就一直在暗戳戳计较胞弟那件事,还到屏风后面拉开自己衣襟往里看。白皙的胸膛精壮,腰腹紧实,亵衣底下的也衬得上他挺拔的身姿,甚至还过了些。完全就是长好了的样子嘛!
可是瑶儿回来之后就靠在床榻边读书,也不理会他。
小狼崽子不甘心,往她边上晃了好几次,来回蹦跶,还将自己衣襟都扯开了一些,快看我,我不是胞弟!
长仪余光瞟见了他这些小动作,不仅不看,还抱着书换了个方向朝里床。
昨夜做了那样色|心重的事,怎么能轻易算了?今夜她定要警醒些,要是他还敢那样,就将他踢下床榻!
裴锦小子不知道良辰好事情败露,没深浅地跟她一处坐了床榻上,假装探头看她读的什么书。他虽是认识字,却最不爱看书的,这个动作不过求个亲近。
昨日瑶儿哭了之后才乖了几个时辰,将自己忍的跟什么似的,今日就又想黏过去。小狼崽子这种事情上最没定性,需得姑娘儿给他弄哭了才能心疼得收一收,要不然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长仪见他靠过来,还是不理,往里边挪了挪,离得远些。
裴锦揪揪自己头发,跟着往里挪了挪。
不知怎的,瑶儿今日都没帮他束发,他胳膊上的伤好了很多了,发带也解下来了。虽是沾了血迹,他昨日沐浴的时候就一块洗净了。可是瑶儿就是不帮他束,他故意笨手笨脚束的很乱都没用。
“瑶儿我明日在为你寻些游记来看可好?”裴锦凑到她耳边没话找话。
长仪不理。
“瑶儿,我们晚间去南街做什么?”其实他根本不关心晚间去南街做什么,问话不过要吸引注意,瑶儿想去哪儿陪着就是了。
“去查刺客。”长仪简单解释一句,不想和他多话,转个身完全背过去。
“瑶儿……”裴锦凑得更近了,嗅了嗅她身上的檀香气,声音清润,调子上却又软又委屈。
“瑶儿,我都十九了。”不是胞弟,可以成亲的。
这个年纪确实不算胞弟,他比长仪还大两岁。
美人儿背对着他,薄肩消瘦,带着纤纤美感。郎君靠在她身后,高大的身躯完全将她罩住。虽是没有碰到她,却像极了搂着。
长仪合了书,靠这么近还看什么书!“郎君什么年纪与瑶儿何干?”
裴锦认真,一双桃花眼望着她,颇为在意,“不是胞弟。”日后要做夫君的……
“你起来。”不是就不是,不过应付崔穆随口说的一句,又来闹腾。
“那你说我不是。”他可执拗了,眼巴巴看着,一定要她说。
长仪被他磨得没脾气了,“不是胞弟,郎君现在可以起来了?”
不过裴锦不想起,这个姿势离瑶儿近,能嗅到她身上的香气。少年人闭眼,睫毛微卷,往下躺了,想就这样睡过去。
软玉香榻,哪那么容易就能起来?
长仪等了片刻听见他没动作,转过身来欲推。
裴锦似乎都睡着了,呼吸平稳,睫毛颤颤,鼻梁上一颗淡痣点着,俊朗可爱,叫人不忍推他起来。
素手在他肩膀上悬了一瞬又没摇,睡就睡吧,不闹腾就好。
只是这个姿势睡着实在难受,长仪拿过边上的软枕来要给他垫着。
折腾半晌软枕也不能叫他乖乖枕在脑后,这个人反换了个姿势直接往她怀里倒,也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就枕了自己早间还有些痛的那处。
那人似是在梦中,耳尖蹭了蹭,还呢喃了一句,“好软。”
怎的不软!
长仪心里羞怯,面上霞云流转,银牙咬住红润下唇。
早间还有些痛意,他这么靠过来,自己身子也跟着酥了酥。这种感觉,实在是羞人。
哪里能由着他如此好着!
“咣当!”
美人儿手上用了全力,半梦半醒的小郎君被推下床榻。
裴锦坐在地上哼了一声,眼里全是迷茫和委屈,睡乱的头发松松披散下来。
“郎君好好的怎么要往地上睡?”她就是不提自己推下去的,反过来用娇软声音问他,赖他是自己睡下去的。
裴锦揪揪头发然后爬起来,痛是不怎么痛,不过这感觉就是从云端上好好地跌了一跤回来。离了香软床榻,心里汪了一泉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