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是“吃人鬼”众人无不惊呼了起来,引起了一片骚动。
人们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看究竟,看看这吃人的怪物究竟长了一副多么骇人的模样。
然而看过之后却不禁失望,这吃人鬼怎么看都跟普通一样。
不过也并不完全一样,这些吃人鬼都长得特别的漂亮,甚至还有人认出来,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子是艳春阁里的头牌姑娘艳姬。
果然美丽的东西总会有人情不自禁的怜香惜玉,即使明知道危险,却依然要被迷惑。
“是不是搞错了,这么漂亮的女子,俊美的少年,可长得一点不像是怪物,瞧瞧他们那么羸弱可怜,哪里像是会吃人的样子?”
人群里有人按耐不住发出了疑问,竟然纷纷得到了应和,就连南国皇帝在看清了这几只所谓的“吃人鬼”之后也充满了疑惑。
国师冷冷一哼,抽出剑来,对着脚下的蝇苟毫不犹豫的一剑斩了过去。
又是一众惊呼。
溅起一浪鲜血,蝇苟的一只手臂砍得飞了出去。
蝇苟痛呼了一声,疼得大声叫骂了起来。
“你这个只会耍阴招的狗东西,以为这样折磨老子就会怕了你么,别让我有机会脱身,否则就是你的死期,你这个见不得人的下贱种。”
紧接着话音刚落,疼得直喘气的蝇苟,被斩落的断肢处,挣扎着,一只白藕般的胳膊重新长了出来。
如此骇人的一幕又再度惹得惊声一片,若不是亲眼所见,怎又会有人相信还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下你们总该相信我说的了吧。”国师金色的眼睛朝着所有人一一扫了过去,说:“这就是伏妖,是所有妖灵精怪里头最下贱卑微,最搬不上台面的妖怪。这种妖怪像人,血却是冷的。他们嗜血,贪婪,天生美丽异常,善于蛊惑和魅术,而且不老不死,从太古时就是任其争相猎捕的宠物。
他们诡诈无情,十分狡猾和卑劣,最擅长伪装、示弱和装可怜来迷惑对手。他们用最卑鄙的手段获取食物,用最下贱的方式达到目的,他们依附于强者,他们弱小却又卑鄙,是最下阶低级的妖怪。”
国师说罢,又是眼也不眨的一剑狠狠划破了苍的脸,泄愤似的在他的脸上剜下了一块肉来。
血流如注,却又在疼过之后,挣扎着长出了新肉,重新愈合。
“多美丽的脸啊,完美无瑕,又有多少人让这样诡诈的妖怪害得国破家亡呢?”
国师一双金色的眼眸恶狠狠的望向了人群之中的羽鸦,冰冷的剑锋划过蝇苟的脸庞,一路游走,一直到手里的剑抵在了蝇苟漂亮纤细的脖子上。
羽鸦站在人群之中,脸色森白,遥遥的盯着国师手里的剑,不知道脑子里有些什么。
然而在见识过了这些怪物的真面目之后,人们已经渐渐沉默,心里除了庆幸,还又带有有一丝畏惧。
国师紧接着又说:“他们这种贪婪又邪恶的冷血妖怪最喜欢温暖的血液和源源不断的生气,他们闯进我们的领土恣意的滥杀无辜,把我们的百姓当成他们的食物像杀鸡宰羊一样的吃掉。然而他们的野心却又不仅仅于此,他们操纵了那些被他们咬死的尸体,令它们死而复生,更妄图攻占我们的王宫,抢夺我们的家园。看看那么多无辜的人,即便是死,他们的灵魂却还要受到妖物的操纵,他们死去的惨状如今就在眼前,遍地都是,他们也许是曾经擦肩的路人,和睦的邻居,是你们挚爱的亲人……他们何罪之有,何其无辜,为什么要遭此横祸死得这般凄惨,看看他们的下场,难道你们不悲痛,不恨吗,难道你们还要因为他们的美貌和楚楚可怜对这些恶鬼心生怜悯吗?你们看看那些死去人吧,他们尸骨不全,他们不得超生,他们差一点点就变成了你们的下场,这种妖孽根本就万死不惜!”
“杀了他们!”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这样一声。
一时间群情激愤,全都是斩杀吃人恶鬼的声音,就连南国皇帝都是面色沉郁,颁下御令:“杀!”
这时,南国的皇帝看了一眼周围,发现他的太子并不在其中,连忙问道:“太子呢?”
身旁的护卫回禀道:“皇上不必担心,太子无碍,只是受了点惊吓动了病气,如今正在寝殿里休息呢。”
太子巫胄,天生身体孱弱,几乎长年都在生病,这种场合也着实不适合他。
皇帝点了点头,“无碍就好,无碍就好。”
接着他们又再度将目光聚焦在了大殿前的那些吃人妖物身上。
“只是这妖怪有九条命,砍了手都还能长,怎么杀?”有人再度提出了疑问。
国师冷冷的牵唇,手里抵在蝇苟喉咙上的长剑晃动了一下,一节雪白雪白的脖子映在了剑身上折射出了一道寒光:“谁说杀不死?”
他那双金色的眼眸隔着一张面具,遥遥的落在殿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正在冷眼目睹这一切的羽鸦,挑衅地说道:“我现在就杀给你看看!”
话音未落,那国师便扬起了手中的长剑,毫不手软的照着蝇苟脖子上砍了下去……
忽然,啷当了一声,关键时刻国师的长剑竟然掉落在了地上,正在众人惊呼之际,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国师的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名少女,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扯向自己,从牙关里蹦出了两个字:“你敢!”
少女紧紧的揪住国师危桦华丽的衣襟,细瘦的手腕,风一吹宽大的袖子空荡得猎猎的响。
两人挨得极近,几乎已经贴在了一起,看似暧昧的气息扑在了彼此的脸上。
覆着面具的国师牵起红唇笑了一下,对她冷哼道:“好久不见,伏妖羽鸦,哦不,应该是尊贵的北异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