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我现在可以随时杀了你!”羽鸦揪着永恒的衣襟,冷眼睥睨,完全是胜利者的姿态。
永恒同羽鸦如今近得鼻息可闻,审度着她这样一张寡淡冷戾的小脸,忽然笑了。
永恒毫无预兆的笑了起来,伸手倏然握住了羽鸦揪住自己衣襟的手。
一股寒意忽然钻入羽鸦的掌心,羽鸦当机立断挥起斧子就照着自己的手臂砍了下去。
又是溅起一浪鲜血,羽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卸掉的断臂在永恒所操纵的冰虫啃噬之下化作了一根硬邦邦的冻蹄髈。
永恒简直忍不住为她鼓掌。
随手扔掉那只残肢,说“你还是老样子,对谁都是心硬如铁,包括对待自己。”
一只崭新的胳膊从羽鸦的断臂处重新长了出来,羽鸦仅仅只是面无表情的甩了甩手,活动了一把。
不过,她原本就如同纸一般惨白的小脸,在断臂之后越发的虚弱难看,即便她不为所动,可额头上一排细密的冷汗仍然暴露了她正忍受着无比剧烈的痛感。
永恒又说:“你以为就只有这种程度吗,好戏可还没有上演呢,我要你同样也好好的体验一把当年我所承受的痛苦。”
说完,永恒身体急速下坠。
羽鸦连忙倾身来抓,却连一丝衣角都没能够抓住。
她见到,永恒忽然仰面冲她得逞一笑。
羽鸦暗叫了一声糟,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清楚的看见三人众的四周结出了一道冰蓝色的结界。
永恒双脚落地,穿过了结界,而羽鸦却生生的撞在了上面反弹了出去。
永恒这下再度挥起了他的鞭子,开始各种疯狂而残忍抽打着三人众。
血肉飞溅,任性而恣意。
艳姬、蝇苟和苍,咬着牙,强耐着鞭子鞭打在身上寒气入髓,皮开肉绽,骨头碎裂的痛苦,任由伤口在身上不断的愈合又再度撕裂……
永恒那凶残狠辣的做派触目惊心,与往日超然世外与世无争的南国国师完全判若两人,现在的样子,俨然一个丧心病狂的刽子手。
就连原本人头攒动大快人心的百姓在看到了这样的一幕都渐渐变得鸦雀无声。
永恒眯起了眼,血雾溅在了眼睛里,再从眼里流下来,每一滴血泪皆是无比深沉的恨意。
那是国破家亡,那是疯狂杀戮,是惨绝人寰的哀求和尖叫,是黑暗,是绝望,是胜利者的欢呼和放声大笑……
羽鸦在结界外,无数次碰壁被反弹出去。
结界里,永恒正在用残酷的刑罚享受着报复的快感,每一鞭都是对羽鸦发出的挑衅。
羽鸦的脸色越发的森冷。
然而她的身体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拼杀,消耗已经达到了极限,就连刚刚的自断一臂都令她不断急速的虚弱了下来。
伏妖的身体虽然可以不死,但如果没有温暖的血液和源源不断的生气,他们会肉眼可见的衰败,生不如死。
羽鸦不断的喘着粗气,面色灰败如土,爬满了气死。
她的速度已经明显的慢了下来,并且会越来越慢。
这是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那意味要是现在不能够获取点食物,她很快的就会成为任人宰割的对象。
可糟糕的事情却远不止于这一件,结界里的三人众目光越发的空洞涣散,他们奄奄一息,已经彻底的任人摆布。
结界里的永恒笑声越发猖狂,“羽鸦,你看见了吗,你的族人就快要不行了。怎么样,什么滋味?”
永恒挥舞着鞭子,艳姬、蝇苟还有苍,在乱鞭下已经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滩。
他索性扔掉了鞭子,一把扯起艳姬的头发,她便犹如提线木偶一样被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原本光彩艳丽的绝色容貌变得面目全非,她已经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是,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的永恒面目狰狞的伸手拧住了艳姬的脖子。
“羽鸦,怎么样,要看点刺激的么?我现在就可以拧下她的脑袋来祭奠我的族人,可你除了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就如同那时的我一样,一样……”永恒忍不住吸了一把鼻子。
紧接着羽鸦已经看见艳姬拧起眉头痛苦的样子。
饥饿和无计可施,这一切都让周围的空气变得异常焦躁。
突然羽鸦见到人群中那个让人拥簇在其中的人物,眼前豁然明亮了起来。
这是南国地位最尊贵的皇帝,只要抓住他要挟作为人质,倾斜的天平能让羽鸦迅速的扳回一城,让她拥有足够交换的筹码。
阴影当头罩下。
那只暴戾的小怪物突然转而向御驾袭击了过来。
就算现在羽鸦的速度大不如前,但当那些侍卫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
南王巫歆眼明手快的扯开了他的父王,挺身挡在了前头。
羽鸦五指倏然一抓,扯过巫歆便同他大眼瞪起了小眼。
南王被抓,一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底下全乱做了一团,大喊着:“护驾!”“快护驾”“快救南王殿下!”……
羽鸦扬手,一道雷霆叱咤而去狂扫了一大片企图来救的侍卫。
本是要抓南国的皇帝却反而抓来了这样一个玩意儿,着实意外得令羽鸦好一阵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