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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那天是周日。
宋音池早早去了大厅踩点排演。
晚上,佟喃一个人循着宋音池给的位置过去。
她花费两个白天和一晚上的时间把事情吩咐下去。这?个点,网络上正闹得沸沸扬扬,有新闻报道,杨征鸣正在开发的楼盘正濒临烂尾的边缘。
工程进度处于异常状况,工人拿不到工资。
三个月了,这?些人顶着烈日、暴雨工作,到头来拿到手的钱却没合约所规定的十分之?一。
于是一纸联名状公布于网上,字句泣诉杨征鸣不做人的行为。
佟喃放下手?机,想到杨征鸣此刻一定忙得?焦头烂额,压根没时间没闲心跑来这妨碍她、玷污她的眼睛,就忍不住弯起眼睛笑得?极为愉悦。
像一只小狐狸。
江鹤给佟喃的位置安排在了中央的第一排。
进去时正巧卡着点,音乐厅内人满为患,座位四面环绕着正中心的舞台。
红色的木质地板泛着柔和的光泽,天花板上嵌有壁画,垂下的吊灯将大厅映照得富丽堂皇。
主持人正在讲话,典型的播音腔,磁性的嗓音通过扩音设备在整个音乐大厅内荡开。佟喃微弯下腰,同旁边人小声说着抱歉,终于坐到了位置中。
她轻舒一口气,抬目望向?台上。
江鹤带领的交响乐团第二个上场。
宋音池坐在首席的位置,双腿微微交叠,一袭香槟色的长裙,优雅动人,眼眸中好似落进了星子,肩颈的弧度优美。
演奏的是贝多芬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第二乐章。
高雅恢弘的乐声在整个大厅内响起,所有人都轻轻屏住了呼吸。
独奏的那一段,宋音池站了起来。
她像纯洁无瑕的鹤,傲然立在聚光灯下。
壮丽平静的乐声流动着,似一条清澈的小溪汩汩盘桓在头顶上空,韵律柔和,像情人之间的喁喁低语。
佟喃注视着宋音池,不放过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神情。
这?样的宋音池是无比迷人的,灯光仿若承托住了她,她是台上一抹叫人惊艳的亮色。
很久之?后,音乐停歇,但余音停留在耳畔,经久不歇。
江鹤带领乐团鞠躬。宋音池微微敛眸,手?里握着小提琴,腰不卑不亢弯下美丽的弧度。
掌声不息。
佟喃上去献花。清新的小铃兰,间杂几多柔美的粉蔷薇。
她和宋音池轻轻拥抱。
“刚才很美。”
佟喃只说出了四个字,却含着千言万语,她知道宋音池站在万人瞩目的台上,朝她笑的那一下,她就心动了。
宋音池被灯光和掌声环绕着,眼里盛满星星,却仍旧看见了她。
宋音池收紧了怀抱,脸上露出恬淡的笑。
佟喃能来看她,她很高兴,像一直拼命追逐的事情终于见到了曙光。
——她拉小提琴,就是希望能有一天站在很高的地方,让佟喃一眼便能看见她。
不出预料,最后乐团拿了最高奖。
江鹤领着乐团的上百号人去庆功宴。
宋音池换了一袭黑色长裙,浓夜里,她像神秘高贵的黑天鹅,怀里仍紧抱着佟喃送的那束花,不舍得?放下。
佟喃和她并肩坐在车的后排,瞧见宋音池这?样,忍不住笑了下,轻轻靠过去,捏住了宋音池的手?腕,“当初你送了一束,现在我也送你一束。”
“谢谢。”
宋音池轻声道,翻出花束里那张小小的卡片。
白纸上写了黑色的钢笔字,潇洒飘逸。
“我是落在你心上的蝴蝶。”
“佟喃,这?是什么?意思呢?”
宋音池懵了下,突然间想起了上次佟喃压在白蔷薇下的那张卡片,那上边写的是“有只蝴蝶挣扎在风口”。
佟喃但笑不语,牵住了宋音池的指尖,说道:“下车吧,到了。今晚记得少喝几杯酒。”
“喝醉了就找不见回家的路了。”
宋音池听见佟喃的话,直觉每一句里都蕴含着深意,可她一时半会儿琢磨不透,只得随着佟喃进入酒店。
铃兰花束被放在了车内。
酒店铺着红地毯,似乎是早已定好的,宋音池偏头看了眼一脸愉悦的佟喃,又低下头自顾自笑。
佟喃就这么?相信她们能得奖啊?
佟喃牵着宋音池继续往里走。
特设了包厢。
迎面走来一人,擦肩而过。
宋音池一怔,眼神不自觉落在他的背影上。
杨氏的副总,和她的舅舅有过龃龉,因为合同纠纷闹得很不愉快。
撕破脸的程度。
副总似是觉得?宋音池眼熟,走出一段路突然回过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QAQ
没作话,作者给你们撒个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