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刘秀,罗敷径直朝“水榭小筑”走去。
夜听潮好像自己要来一样,原来与小岛与陆地之间是空空的水面,现在横了两条小船搭了一架简易的浮桥在那里,罗敷踩着它上了小岛。
罗敷一踏上小岛就听见里面仙乐幽幽,是竹箫的声音。夜听潮一袭白衣立于岛边,衣袂飘飘,手里拿着一只长箫,她听到的声音就是来自于它。
“好个美女!”罗敷调侃地说道。
谁知话音刚落,夜听潮已如魅影一般来到了自己身后,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脖子:“以你这句话,我就可以杀了你!”
本想拍他的马屁,谁知拍到马蹄子上了。罗敷慌忙解释:“你别生气嘛,谁让你长这么漂亮呢?我说你是女人是我不对,为你做首诗可好?”
真不该招惹这么危险的人物。他这人说真杀了她,她也不会觉得又什么奇怪。好在夜听潮慢慢放轻了手上的力道,松开了她,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的深藏不露:“我倒有兴趣听听你的诗……以及你的来意。”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可使得?”罗敷娇俏地抬头看他。
夜听潮一手把罗敷拉进怀里,扶住她的纤腰,说道:“我平生最恶别人评说我的容貌。今天你想如何逃脱?”
罗敷想对着他的俊脸一阵猛揍,可是既然对别人有事相求,她不得不拿出点低姿态来:“你说如何?”
夜听潮在她樱唇上一啄,言:“有一日,我与敷儿共游你说的二十四桥如何?”
罗敷奇怪:“你知道二十四桥是哪里?”那个时候哪里有什么二十四桥?
夜听潮放开罗敷,一甩长袖曰:“我想让它在哪里,它就应该在哪里。”
好狂妄!难不成你还自己建一座二十四桥出来。罗敷本要发作,可惜此行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只好忍着:“不管在哪里,我都同听潮去。”
过分暧昧的话让夜听潮眼波流动,无限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敷儿有话要说。”
罗敷道:“那日也是在你的水榭小筑,我听到你与一位王邑大人的谈话,我想知道他来此干什么?”
夜听潮仰天长笑:“好!”
罗敷没想到他如此爽快,却也没有深究,冲他一揖曰:“如此多谢了!”转身离去。夜听潮夜不拦她,罗敷也不担心他何时给消息,对于夜听潮,罗敷是恨之但又信之。是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感觉。
快二更的时候夜听潮派夜戈来送信,罗敷想好快的工作效率。锦帛上聊聊数言:今日三更,王邑兴兵,意在刘秀,速离邯城。
罗敷看完信没有立即做出行动,她是在思索这封信的可信性。如果是假的呢?不会,这样做对夜听潮一点好处也没有。他这样的人物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但是他为什么要卖这么大一个个人情给自己呢?这些容她以后再想,既然是真的,就要马上行动了。
现在已经二更(晚上九点),离三更(晚上十一点)不就还有两个小时?她刚忙吩咐桃儿更衣。这事必须她亲自去,不然其他人去刘秀刘縯他们定然不信的。谁知刚刚穿好衣服,秦韬和郭氏就过来了。
郭氏道:“敷儿要出门?”
罗敷让桃儿她们退下,对爹娘说道:“父亲不是希望我多探听夜听潮的底细吗?女儿这就去水榭小筑走一趟。”
秦韬:“敷儿糊涂,那夜听潮来头再大,也不值得你冒险。现在已然二更,你去水榭小筑是何道理啊?难不成让天下人耻笑为父吗?”
罗敷看秦韬是真的动怒了,慌忙跪下。这是她穿越到这里后第一次主动对人下跪:“爹爹,敷儿不瞒你了!我要马上出去一趟。那个御史王邑来邯郸是来抓刘秀的,他是你说的那个赵王刘良的亲侄子。孩儿与刘秀之前认识,我们有兄弟之情。如果爹爹这此不让敷儿去,敷儿就死在爹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