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芬芬笑道：“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明观芸弯了弯唇角：“胡扯，你那明明是冷的，这种大冷天还敢光腿出来！”
“哪有。”许芬芬扯了扯自己的腿，“看，光腿神器。”
明观芸瞥了一眼，拉起她的手：“得了得了，别炫耀你的细腿了，赶紧进去吧。”
游泳馆入门的大厅有个卖东西的地方，卖一些泳衣泳镜泳帽什么的，还提供泳圈租赁的服务。
许芬芬在这停下了脚步。
“阿姨，游泳圈要怎么租啊？”
正在刷抖音的中年女人看也不看她，低着头继续看手机，嘴皮子飞快地上下一碰：“普通的泳圈租金十元押金二十，火烈鸟大黄鸭的那种浮床租金三十押金七十。”
明观芸最近掉钱眼里了，一听这价格顿时断绝了租个泳圈的心思。
许芬芬转头问她：“你要租吗？”
“不了不了。”明观芸连忙摆手，“你要的话你自己租吧，我还是算了。”
许芬芬思考了一会儿，也放弃了，“带着泳圈游泳好像挺没劲的，你不要的话那我也不要了。”
在更衣间换好泳衣，她们来到了泳池的边上。
“这里好暖和啊。”许芬芬一边做热身运动，一边打量明观芸，“你这件泳装挺好看的，上哪儿买的？”
明观芸在龇牙咧嘴地拉伸腿：“我也不知道，舍友转卖给我的。”
这身泳装是舒若晴以十块钱的白菜价卖给她的。
舒若晴先前约了人一起去水上乐园玩，这套泳衣是她为此特意新买回来的，结果那天下雨没玩成。正好这次明观芸要泳衣，干脆直接便宜她了。
不然以明观芸现在斤斤计较的性子，叫她买套新的，那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上身是一件灰粉的荷叶边娃娃衫，下面是暗红色调的不规则百褶裙。
这一套泳装着实有够少女的，十分符合舒若晴的审美和风格。
但对明观芸来说，就有些过于羞涩了。
她觉得自己穿成这样，十足像个偷穿女儿衣服的老阿姨。
太粉嫩了！
她招架不住啊！
好在明观芸脸皮不薄，心里再怎么不自信，脸上也不会表现出一丝一毫。
热身运动做完，能下水了。
明观芸看看浅水区，又看了看深水区，沉思片刻，毅然跳下了浅水区。
许芬芬看着站在浅水区里，那水面只没到她小腿肚的明观芸，“……你确定要在这里游？”
“我旱鸭子，不会游泳。”明观芸解释，“为了生命安全着想，我还是在这里先适应一下吧。”
“……行吧。”
话是这么说的，但在浅水区呆了不够十分钟，她们就跑上岸了。
没别的原因，主要是浅水区不是熊孩子就是看管熊孩子的家长。她们混杂在中间要多突兀有多突兀，人高马大还容易挡路。被这群家长和熊孩子盯着，饶是明观芸脸皮再厚也招架不住，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
休息了一会儿。
许芬芬提议：“去深水区吧。”
明观芸还能说啥。
只有点头了。
今天周四，来游泳的师生并不多。
深水区的泳池很大，最浅的水深是1.5米，最深有2.3米。
明观芸从最浅那边下水，虽然标着1.5米，实际上没那么深，她刚好能露出个头和肩膀。
“放轻松，没什么好害怕的。”许芬芬见她还有些紧张，轻声安慰道：“上面有救生员看着的，不会有事的啦。”
说着她还指了指岸边。
明观芸循着看过去，岸边的确坐着几个救生员模样的人，还挂着不少救生圈，心里的紧张缓解了一些。
明观芸在水里扑腾了几分钟。
一个不会游泳的人下到深水区里，也没人教。
就很无趣。
许芬芬也不怎么会游泳，游了两下就失去乐趣。
泳池四周装了一圈钢管，有不少看上去估计也是旱鸭子的人靠着这圈钢管从最浅的这头挪到最深的那头，再挪回来。
许芬芬见了，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攀着钢管环泳池游。明观芸在原地发了会儿呆，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干脆也跟了上去。
水不冷，温温的，很舒服。
明观芸一点一点地挪到深水区最深的那一边，这种脚踏不到实地的感觉很奇妙。她手紧紧地抓着钢管，试着动了动腿，觉得自己像是个刚变出双腿的小美人鱼。
到角落拐弯的时候，手突然一滑。
顺着重力，明观芸整个人掉进了足足有两米三深的水里，连尖叫都还没来得及就被水给淹没了。
这猝不及防的意外让明观芸毫无准备，水灌进鼻子里，她难受得拼命挣扎扑腾，想要上去抓住钢管。但越是挣扎就越上不去，她心里越发恐慌，甚至生出了点绝望。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用力往上一揪，将溺水的明观芸给揪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