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看完已是皱了眉,看着坐在上方的韩叙,只等他定夺。
“那是不是要过去一趟。”韩尚拿着信问,姚远约了韩叙过去详谈。韩尚和刘宝都知道今年定下的量比往年都多,这即便是每斤涨上一钱也不是个小数。
“先放着吧。”韩叙有些提不起精神,这世上从来都不缺那趁火打劫之辈,想来那姚远也是得了消息,知道他今年的情形,想多逼些银子罢了。
想着晚上还约了刘锦荣一帮人,韩叙早早出门去了清铃湖。
郭远正从后院出来就遇上刚要进门的韩叙,错愕了一瞬竟有些不敢想认:“韩……韩公子。”
“郭老板,好久不见啊!”韩叙招呼了一声不再多说已是上楼,郭远跟身旁的伙计吩咐了两句便跟了上去。
韩叙早已把得月楼的股份转给了郭远,再踏这得月楼已完完全全是个客。
“公子几时回的长安?”郭远在韩叙对面坐下,接过伙计送上的茶往韩叙面前倒了一杯。
“刚回没几日。”韩叙答完,两人间一时没了话,郭远上次见到韩叙似乎还是那次韩叙在这里做东请恺里江家的人。即便是得月楼转股也只是派了手下过来,本人却是未到,让人哪里肯信当初韩叙为了插手得月楼曾是那般的不遗余力。
郭远这两年只听说韩叙常随了商队远行,倒没想再见韩叙竟是一身布衣,鬓角参了白发,哪里还有半分当初华服公子的模样。
韩叙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的清铃湖,不知在想什么。郭远想及另一个人,心里叹了口气。
韩叙是旧未露面,几番讨饶都是不管用,被刘锦荣那一帮人围住少不了的被灌了好些酒。许久都没这么喝过了,韩叙只觉腹内绞痛的难受,等众人终是散了,又坐了好一会儿,缓过一口劲才踉踉跄跄的下楼。
韩尚眼见忙上前扶了韩叙到一旁坐下:“少爷。”韩尚端过一旁早备好的解酒汤送到韩叙嘴边。韩叙闻到味道,眼神恍惚的望着碗里的汤水:“哪里来的解酒汤?”
“郭老板备下得。”
韩叙望着唇下的解酒汤,此刻他倒真希望自己醉了,可偏生是清醒到自己都骗不了自己。
韩叙伸手搁开解酒汤,站了起来,不等韩尚已经走了出去。
“爹爹……”
“爹爹……”
“少爷,怎么了?”韩叙跨进大门便突然停住,楞在那里,不知在看什么。
韩叙被韩尚的声音惊醒,刚才还在向自己扑过来的妞妞转眼已是不见,昏黄的门洞里哪里有人。
韩叙扭头看着韩尚,仔细的盯着他的眼睛,可不管再怎么用力韩叙都只能在里面看到一个自己,再没有旁人。
“少爷。”韩尚又唤了一声,看韩叙这样子怕他是喝的糊涂了。
这一声唤已是让韩叙彻底清醒,凉凉的月光照在石板铺就的地上,只让人觉得这宅子里冷清的厉害,这便是韩叙不愿待在长安的原因。
如果韩叙从不曾感受过那种温暖倒罢了,可拥有了再失去却是让他受不住,韩叙现在是不想在这座宅子里多呆一刻:“你准备一下,明天启程去泸州。”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