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我是个穷人。尽管藏了许多宝贝,但在此时却完全派不上用场啊!
心虚的瞥了一眼碧君,但碧君依旧老神在在。听闻鸨母提及魔符,幻化而成的的平凡面容挂着疏离的笑容,淡淡道:
“鸨妈妈真会开玩笑,谁会带着这么多道魔符出门。”
说完,在看到魔鸨越发青黑的面孔以及微晒的我时,终于还是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过给魔鸨,道:
“看看这个可不可以抵那一百五十万两魔符?”
顺眼望之,只是一片很普通的叶子啊!
不过,那是我的想法。在我发现大喜过望的魔鸨欢喜无限地接过这样物事时,我就明白那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片叶子。
“公子好大的手笔,这道御仙符可真是难得一见呢!当然值过那一百五十万两的魔符了,想来还是咱明月楼赚了。得,咱也不说那矫情的话了,两位公子这就将维夏姑娘带走吧。”魔鸨收到这片御仙符后,果然很轻易的让我和碧君领人了。
乖乖,原来真的是很值钱的东西啊!我不禁又挪挪屁股,噌到碧君跟前小声问道:
“你那里可还有么?也给我几个留着傍身用吧!”
“你当这是什么?还要几个?我全身上下也不过一个而已。这又不是能吃的东西,你还是莫要打它主意了。”碧君明显看不起我的财迷样子,还故意取笑我的贪嘴。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转移了视线。维夏姑娘款款向我们走来,近到我与碧君的身旁后盈盈一拜,便垂下头退与我二人身后了。
总算是急时挽救了一个女子被折磨的命运,我满意的对维夏笑笑,才又向子规的方向看去,但刚刚还坐在那里的三人转眼间竟已消失不见了。
动作真快啊!我这头还在暗暗感慨子规一点也不浪费时间,那头竟有一人不请自来了。
“两位兄弟眼生的很,是新从外地来的?”少庭没有认出我与碧君,上前来套近乎。
“这人来人往的地方,难道全是阁下熟识?不认识的便该是外地客不成?”碧君冷冷一笑,回的毫不客气。
少庭一愣,估计是不曾想到碧君竟然如此不给面子,但他似乎是有求而来,强抑制住怒气,继续温言道:
“兄台莫要见怪,小弟没有恶意,只是想借地问维夏姑娘两句话罢了。”
少庭问的谦卑,碧君的态度高傲。我因害怕被识破,一直不敢多言。其实每次他们两个杠上,都会殃及到我。于是,我轻轻咳嗽一下,对着碧君挤挤眼睛,示意他速战速决,莫要同少庭多做纠缠。
碧君允诺。少庭立刻拱手做个感谢的动作,然后转向维夏,也不避讳我二人在身边,轻轻问道:
“听闻姑娘原是清虚教的人,不知为何怎会被明月楼给抓了过来?我与贵教也略有几分交情,姑娘敬请直言便好。”
维夏迅速望了我与碧君一眼,看到我鼓励的眼神后,才叹了口气,苦涩地对着少庭回复道:
“不过是所托非人罢了。我为了心爱的男人得罪了教中兄弟,但又被他所蒙骗而辗转卖入明月楼,逃跑不得只能认命,这全是我自己造的虐,后果自然也得由我自己来承担。”
少庭显然对这个魔界版的负心汉故事不感兴趣,又紧接着问道:
“那之前你从魔殿偷的东西可还在你的手中?”
“维夏微末法术,怎敢去那魔殿偷取宝物。虽然之前的确不自量力存了这个念头,但也是想和教中人合力去偷回本教之宝清虚扇的,可是还未得手便听说宝扇已被魔君送给未来正妃当了定情信物,便不了了之了。”维夏自是一付知无不言的样子,十分合作。
果然少庭也对那个浩天钟很感兴趣呢,我心里暗暗嘲笑他的野心不小,表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少庭见无法再从维夏口中得知半分有用信息,纵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便也告辞离去了。
我与碧君带着维夏离开了明月楼,慢慢步行。魔界的清风拂拂,吹得人好生舒畅。
碧君突然停在一棵树下,回转过头,异常温柔的对着维夏说道:
“维夏姑娘,你可以走了。”
维夏大惊,苍白的脸上透露出几许不敢置信的神色,对着碧君再次确认道:
“公子的意思是放我离开?”
碧君展开一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破折扇,故作风流的摇了摇,轻轻一笑:
“然也。我兄弟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平时却也爱好管个闲事。如今他见姑娘委实可怜,便起了恻隐之心。如今,买下你来不过是为了救你出那火坑,既然救了出来,自然也要好人做到底,放你归家才是。”
这话说得委实动听,弄得我的形象也陡然高大起来,怪不好意思的领了碧君的恭维之意,我也于一旁帮腔道:
“维夏姑娘,你就放心走吧,钱财皆是身外之物,你不用太过纠结。我们既然有这个能力救的出你,也算是我们的福德,上天都会记下来的。”
维夏双眼朦胧,跪下深深叩谢不已。待她再起身时,我与碧君早已匿了行踪,飞出几丈远了。
我因做了一件好事,心情越发舒畅。与碧君两人幻化了回来本尊的样子,取笑他道:
“本以为你是个冷漠性子,难得肯与我淌这趟混水。碧君碧君,你若是永远像今天这般温柔就好了。”
碧君听了我的感慨,不由继续轻摇羽扇,嗤笑道:
“你道我是有意救那位女子?其实不然。这魔界是是非非,哪有什么真正的对错。一切不过都是因果,那位维夏姑娘也不见得就是个无辜者。”
我自是不信,心下颇不以为然,正欲驳他,却听碧君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