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原本乐呵呵的等着吃晚上?的烤全羊,没想到亲兵突然过来告诉他赵珽受伤了,问他要不要去看看。
他下意识问亲兵赵珽是怎么受伤的,等话问出口才反应过来,估计是赵珽他哥三皇子打的。
赵珽受的伤明显比他想象的还要重,整条背都绑满了绷带,隐隐渗透出血迹,人也昏迷不醒,脸都烧红了。
三皇子的另一个亲兵站在床头,看见他进来,站起身朝他点点头,“六皇子就交给马大人照顾了。”
马文才走过去,摸了摸赵珽的额头,请亲兵拿了帕子和冷水来给赵珽敷额头。
帕子刚放上额头,赵珽便睁开?了眼睛,迷茫了一会儿才认出马文才,朝他笑了笑。
见他醒来马文才大松口气,连忙问他,“感觉怎么样?你背上?的伤上过药了,喝的药等一会儿熬好了就送过来。”
赵珽开口道没事,声音低低的,还带着几分沙哑。
马文才见此便不再问,等到服侍他喝下药,然后让他赶紧睡。
赵珽点头,却伸手拉住马文才的手,不让他走,“陪我。”说着还想挪动身子给马文才腾位置。
马文才连忙阻止,“你伤成这样了还动什么动?”
然后又在床边坐下,“我就坐在这儿陪你,睡吧。”
赵珽乖乖闭眼,过了一会儿又睁眼,“我睡不着,陪我说说话吧。”
马文才不肯,“你嗓子都成这样子了,还说什么话?养着吧。”又问睡不着是不是伤口疼的缘故。
赵珽说不是,“我怕做噩梦。”
他就像一头困兽,小心翼翼的给马文才展示他的伤口,他的弱点,希望能从马文才这里得到一点怜惜,“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是做噩梦。”
马文才摸摸他的脸,心疼的不行,“我让他们把我营帐里的东西搬过来,和你一起住。”
赵珽笑了,低声说好,过了一会儿药性上来了,才闭上眼慢慢入睡。
等他睡熟了,马文才掰开他的手,发现自己的手腕都被赵珽握红了。
他把衣袖理了理,遮住那圈红痕,然后走出营帐去找三皇子。
三皇子正在处理军中事务,让他不要拘束随意坐。
马文才的脸绷得紧紧的,“敢问三皇子为何对六皇子下这样重的手?”一背的伤!一背的血!他碰都不敢碰!
三皇子闻言,抬头定定地看着马文才,马文才直接对视了回去,眼中满是愤怒。
三皇子收回目光,“他没告诉你吗?”
“没有。”马文才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可是因为我?”
三皇子哑然失笑,摇摇头,“不是因为你,你和他的事我和大哥他们早就知道。”
马文才:“……啊?”
三皇子收起笑容,“京中的事,他是怎么告诉你的?”
马文才开?始察觉到哪里不对,但?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三皇子。
三皇子沉默片刻,轻声道:“大哥所中的毒是六弟下的,被引到五弟身上也是他干的。”
马文才当即反驳,“这不可能!这一定是诬陷!他平日里虽然不说,但?我看的出来,他对你们几位哥哥极为看重,怎么会主动做出伤害你们的事。”
“可事实的确如此,我们问他,他也痛快承认了。”三皇子看着马文才,“他真的什么都没和你说?”
马文才细细回想,最后只有关于赈灾人选那一段话和此有关,“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其中必定有隐情。”
马文才把当时赵珽告诉他的那些话全部说了出来,“至于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三皇子没再说话,营帐里陡然陷入寂静。
过了一会儿,三皇子沉声开口,“马公子,就像你说的,我们都认为六弟这样做其中必有隐情,但?我们都不知道这隐情是什么,我们也并非一定要知道,只是希望他能够好好的。”
“军中事物繁忙,如今他这样子,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照顾他,所以我只能把他拜托给你了。”
马文才郑重应下,“您放心,我会的。”
三皇子又说起元帅接见一事,马文才毫不犹豫的应下了。
他之前?问过了,现在的元帅是杨延昭!杨家将啊!必须得见!
说完了事情,马文才提出告辞,等到他走到门口时,三皇子突然出声道:“马公子可曾听过木易这个名字?”
马文才下意识回头,“木易?哪个木?哪个易?是我认识的人吗?”
三皇子笑道:“没什么,随口问一句罢了。”
马文才当然不可能觉得三皇子是随口问一句,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木易是谁。
木易如果不是真名字那就是化名,木易二?字合起来便是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