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回到马家后又让人收拾东西准备去梁家,“听说山伯兄又病了,病情甚是凶险。”
赵珽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那是该去看望他,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说完居然让人去丧葬铺子定棺材!
“我也没其他的好东西能送他,想来想去,只能帮他走的不那么痛苦了。”赵珽叹道:“干脆丧葬的费用我给他包了吧。”
马文才:“……”
马文才很想说不至于,梁山伯好着呢,但想到赵珽又不知情,有此行为……好像也不是说不过去?
梁山伯为了让人信服自己快死了,硬撑着两天未进水米,现在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梁夫人还特意为他上了妆,周围的邻居过来看了都叹息,劝他想开一点,身体会好转的,心里却是已经有了数,纷纷帮着梁家搭丧棚。
梁山伯看见马文才,瞬间一行清泪滑落,艰难的向马文才伸出手。
赵珽越过马文才,一把握住梁山伯的手,“梁兄!你……唉!”
“我原还想着宽慰你一二,没想到……”
赵珽摇头叹气,“你放心,我们会帮你照顾好英台和你的家人,你就安心去吧。”
梁山伯:“……”
梁夫人正在拭泪的手也停了一瞬。
马文才嘴角微抽,“大哥,我想和山伯兄单独说几句话。”
赵珽点头,“那我先出去把我带来的那些东西安置一番。”
梁山伯没想到素来交情平淡的赵珽居然给他带了东西,听他口气还不少,顿时感动的看着赵珽,“赵兄……”
赵珽微微一笑:“你放心,是上好的棺材。”
梁山伯:“……”
等到赵珽出去后,看着梁山伯幽怨的眼神,马文才干咳一声,“那什么,赵兄……也是好意。”
梁山伯眼神更加幽怨,马文才连忙扯开话题,“昨日我去了祝家,和英台商讨过,觉得之前那个法子不太好。”
马文才将化蝶的计划说了一遍,梁山伯当即赞同,“还是文才兄想的周全。”
“但这个法子山伯兄就要多吃些苦了。”
梁山伯却觉得没什么,按马文才的计划,他顶多就是多假装几日病重,等坟墓准备好了,就在众目睽睽下被下葬,然后躲起来就行,比祝英台那个计划在水里走一遭好多了。
“还有新身份的事,不知山伯兄接下来想去定居?”
梁山伯沉吟片刻,“西北吧。”
“我打小在这水乡长大,如今换个身份,我想试试另一种生活环境,英台以前也曾和我提过这样的想法。”
马文才点头,“行,那我就去准备了。”
马文才回了马家,把问之叫过来一通嘱咐,问之为难道:“可是公子,这时间会不会太短了?”
马文才琢磨片刻,“那我去和我爹娘通通气,让他们趁机敲打祝家,把婚期往后延迟,你那里多派几个好手,夜里挖,最近爹气性大,各方面都管的严,应该不会有人敢在宵禁后出门乱跑,又是郊外,能行!”
问之点头,“是,公子。”
马文才说做就做,当即去找马夫人,一通撒娇卖乖,“儿子想着,便是我们着急娶妻也没有这样受他祝家气的道理!天下的好女子多的是,大不了儿子去出家!看谁敢让我嫁人!”
马夫人拍了他一下,“又胡说!”
“儿子怎么胡说了?!本来就是。”马文才气愤道:“我们一再忍让,他们反倒得寸进尺了!爹虽是靠着家里关系做了这个太守,但爹也是有真才实学的,这些年来,一直兢兢业业打理事务,城里的百姓谁不说爹一句好?到了他们嘴里,爹居然和他们那样不学无术的子侄一样了!说什么都是靠家里关系……”
马夫人作势要打,马文才声音便渐渐小了下去。
马夫人叹气,“不过是忍一时之气罢了,等事情解决了……”
马文才摇头,“可我不能接受!我可以忍他们的气,爹和娘又凭什么忍他们的气?!他们算什么身份?!”
见马夫人抬手,马文才从椅子上跳起来往门外跑,“要是这样,我还真不如退亲!做和尚去!”
马夫人在他背后骂道:“你敢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马夫人坐在原地,气的不行,叫来丫鬟将马太守找回来。
马夫人冷着脸道:“文才说得对,没得这样受气的道理!祝家太过贪得无厌,要是我们再退让,指不定他都敢让马家改姓祝了!你要是还想着忍一时之气,我就和儿子一块儿出家!”
马太守头疼不已,“你这是说什么胡话,不就是敲打祝家吗?有什么不能做。”
祝家很快收到了敲打,生意开始难做,就连自家子侄之前敲定的差事也吹了。
祝老爷暴跳如雷,“马家这是准备做什么?!去!告诉他们,若是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