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脑壳疼的厉害,浑身亦酸痛不已。
她瞅了瞅大亮的天光,脑子里纷纷乱乱涌入许多记忆碎片。
她懊悔的捂住脸。
昨夜……真是失态的一塌糊涂。
果然酒这种东西,伤感的时候不能乱碰。
她模模糊糊只记得哭崩在徒弟怀里,扯着他的袖子擦鼻涕……说过什么已全然记不清,但以她的自律克制,应当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她揉揉乱糟糟的头发,希望一切正常。
略作梳理,走出房门,徒儿已坐在那里等她。
昨夜乱七八糟的酒坛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因着酒中灵气的挥发,庭院比前几日更郁郁葱葱。
徒儿着一身素白的锦衫,瞧着干净清爽,配上那张水当当的漂亮脸蛋,叫她不由有些发怔。
小时候也俊,这一长大,越发眉清目秀。
奇怪的是,徒儿今日没同她打招呼。
该不会是她昨夜太过分,惹的他不开心了吧?
这样想着,她走到近前坐下,尴尬的冲他笑了笑。
他亦笑了笑,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她想问,又有些不好意思,正胡思乱想,他递过来一瓶温热的奶。
她握在掌心,打开盖子,慢吞吞的喝。
沉默……漫长的沉默……
嗯……
今日,徒弟话很少呢,难道昨夜真的发生了什么?
她心里头乱七八糟,悄悄抬眼,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表情,睫毛真长啊……嘴唇真……等等……
脖子那儿是什么东西?
她拧起眉毛,小徒弟修长的脖颈处贴着膏药一样的药贴,小小的一片,盖住了白瓷般的皮肤。
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儿?难道是昨天打架的时候?
她不由有些担心,问道:“受伤了?”
小徒弟平静的看看她,说:“不要紧,没事儿。”
随后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嗯……怎么都觉得气氛怪怪的,徒儿好像有什么心事……
她咕嘟咕嘟的喝着牛奶,想着应该聊些什么转移话题,最好不要聊昨夜……
那……
她笑着开口:“说起牛奶,以前养心宗产量也很低,灵畜灵植蕴含的灵力都不高,想买都买不到,后来我偶尔得了一瓶,长寒他年纪小,吵着……”
“嗑”一声轻响。
阮冬诧异的抬眸,就瞧见小徒弟正将掌心的绿茶搁下。
他扯了扯领口,挑起眉,似笑非笑。
“师尊,你不是问这个伤口怎么回事么?”
“嗯?”
小徒弟勾唇。
“你咬的。”
“噗。”
牛奶喷了一地。
结结巴巴:“怎、怎么可能……”
小徒弟认真回忆。
“就在昨夜。”
小徒弟慢条斯理的道:“师尊昨夜喝多了,将我扑倒在地,按住我的双手,硬要对我不轨,若不是徒儿剧烈反抗,怕是名节不保。”
高冷师尊的脸颊“唰”的一下变得通红。
“我当时义正言辞的拒绝师尊,我说师尊你看看清楚,我不是长寒,我是傅白。”
“可师尊却异常强硬,说,我不要长寒,我只要你。”
阮冬的脸蛋几乎要冒烟了,她磕磕绊绊的道:“不、不会吧……”
小徒弟捉起师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处,冷漠无情。
“师尊不信,不若撕下来看看。”
阮冬闪电般的收回手,直道:“不、不用了……”
小徒弟瞅了瞅几乎要钻进地缝里的师尊,淡声道:“我对师尊向来敬重,不敢有丝毫僭越之心,却万万没想到,师尊竟如此对我,难道师尊竟然……馋我身子么?”
阮冬羞的无地自容,自己简直是个禽兽啊……
她又是惭愧又是对自己不耻,急忙道:“没有的事,我不是故意的,我大概是喝醉了,所以才……你别放在心上……”
嗯……听上去怎么这么渣呢……
她急忙补充道:“我对你绝没有其他想法,我们就当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
咳……好像更渣了……
徒儿眼瞅着更冷漠了……
阮冬崩溃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徒儿瞅了她一眼,道:“前几日,徒儿不过言语之间引起误会,便惹的师尊大发雷霆。”
他顿了顿,刻意加重了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