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猜到了,你的这间办公室由于地点特殊,现在已经被我征用了,你也知道研究院的工作制度有多变态,我女儿都出生一年多了,育儿假还没能批下来,只好带来一起上班了,顺便改造了一下你的卧室,惊喜吧?”李博衍跟着走进来,十分厚脸皮地双手抱胸,贴着粉红色的墙纸倚在墙壁上。
江沅冷笑一声,“你现在的直系上司是谁,我不介意下次回来的时候给他寄一封举报信。”
没成想听了这话的李博衍反而无所谓地摊手笑道:“抱歉忘了说,我的妻子就是我现在的顶头上司。”
江沅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转身微笑着威胁道:“在我下次回来前,要是没能恢复原样,我保证你的亲亲女儿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知道吗,江沅。”李博衍闷笑了一声,挑眉说道:“你一定是嫉妒我家庭美满、婚姻幸福。不然你怎么总是对我意见这么大呢?”
“李博衍,你活了二十六年了,还没意识到自己本身就令人讨厌的事实吗?”江沅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关上了里卧的房门,从酒柜里开了一瓶红酒,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半杯后,便端着酒杯打开窗户坐在窗台前透气。
“我说真的,你一定是在嫉妒我。”李博衍跟着走出了里卧,就着那瓶打开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后,走到窗前,接着刚刚的话题絮叨着:“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之前你们俩冷战时我好心给你推荐婚姻咨询室,你却不去呢?”
“闭嘴。”江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李博衍像是没听到威胁一般,仍旧自顾自地滔滔不绝:“哦,对了,那家婚姻咨询室真的很不错,是我朋友开的,下次回来你和梁澍成一起去,我给你们打七折……”
说到高兴的时候,还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江沅。
江沅低头瞥了眼名片上“城南婚姻咨询室”几个大字,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脑袋。
“哦,忘了,除了那管试剂你什么实物都带不回去。”李博衍丝毫不觉尴尬地收回了手,将名片放在了一旁墙壁的卡槽上,说:“那就先放这儿好了,希望下次你回来的时候还能用得上。”
“对了,你知道吗,江沅?”李博衍话锋一转,表情突然有些严肃地看着江沅手中的半杯红酒。
“什么?”江沅不以为意地回过头。
“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的状态喝什么都尝不出味道吗?就这么擅自开了我这瓶珍藏了八年的红酒简直是暴殄天物,还有这玻璃杯可是北三区炸毁的博物馆里找回的文物……”
江沅哦了一声,不在意地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虽然是真的尝不出半点味道。
“你不是说时间很紧吗,怎么废话那么多?”江沅随意地将空了的玻璃杯倒过来悬在半空中,转头看过去,“我什么回去?”
李博衍一把抢过了江沅手中的杯子,微笑着说:“现在。”然后迅速地伸手向前推了一把。
“靠——”江沅还未反应过来,就感到肩部被人重重地一推,随后整个人都向后仰去,以自由落体的姿势坠入黑暗。
李博衍回到酒柜旁,用纸巾将玻璃杯仔仔细细地擦了两遍重新放回柜中后,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到窗边,看着空荡荡的窗台装腔作势地嘀咕道:“怎么走得这么急,梁老爷子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没交给你呢,嗯……既然这样,就由我勉为其难地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