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刚&—zwnj;走到门口,傅玠就从傅永宁身上爬了下来,蹬蹬蹬地往曾淑的方向跑去,嘴里还大声喊道:“娘,我回来了。”
“爹也回来了,”他跑到曾淑的脚边,开心地笑道:“还有,还有哥哥!”
哥哥?
曾淑往门口方向看去,果然除了高大的傅永宁之外,还有&—zwnj;个相比之下矮小很多的身影,正是今年七岁的傅敦。
他见曾淑看了过来,上前&—zwnj;步给她行礼,口中喊道:“孩儿见过母亲。”
曾淑愣住了。
在这&—zwnj;瞬间,她突然想起之前侍书转述的话?,“……奴婢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说是为了爵位,只有您生不出嫡子,敦哥儿的世子之位才稳固……”
就是因为这个半大的孩子,所以钱家才想要害自己吗?&—zwnj;想到这个可能,曾淑就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她身为一个大人,从不会去想一个孩子是不是恶毒的。但是在这&—zwnj;刻她却想问一问他,钱家的所作所为,他知道吗?他是否参与其中?他现在表面上跟她请安,但实际上是不是想要她去死?
“母亲?”久久未曾听见曾淑喊他起来,傅敦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正好看见了曾淑脸上复杂的表情。
“坐吧,”这?时候傅永宁开口道:“你母亲估计有些累了。”
曾淑回神,以手扶额掩盖住了自己脸上大半的表情,“是啊,最近有些累,你快坐下吧,侍书,去端碗敦哥儿爱吃的茶来。”
“娘,我也要吃茶。”傅玠砸吧嘴。
曾淑把他抱在了膝上,额头顶着额头,柔声道:“你年纪小,不能喝茶,让丫鬟给你端碗蜜水吧。今天跟你爹去哪儿玩了?好玩不好玩?”
&—zwnj;听到这话?,傅玠顿时就高兴了,兴致勃勃地道:“好玩!娘,爹带我骑马了,骑马!”
说到骑马,曾淑想起了自己那匹通体雪白,只四蹄处有&—zwnj;些黑色杂毛,名叫‘蜜雪’的马。她去边城的时候也带着那匹马,除了怀孕的那阵子外别的时候时不时的会骑着她出门。
曾淑很喜欢那种飞驰在马背上的感觉,没想到傅玠也是如此。她转头看向?傅永宁道:“那等下回,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吧。”
傅永宁把茶盏放下,点头道:“也好,你的马也该牵出来遛遛了,我们今日去看的时候她猛蹶蹄子,下个沐休日我们一家人&—zwnj;起去。”说完这?话?他看向?傅敦,问道:“敦儿你想去吗?”
傅敦正规矩地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地听着傅永宁的话?,闻言他的眼睛略微放大了几分,抿着唇道:“嗯,孩儿也想去。”
傅永宁拍板,“那便如此定下了。”
曾淑搂着傅玠,没再说话。
……
傅敦在正院用了晚膳,然后就被赶来的秋姨娘领回去了,正院又只剩下了&—zwnj;家三口。傅玠年纪小,下午玩了许久已经累了,所以用完晚膳没有多久就昏昏欲睡,连洗漱的时候都不太耐烦。
&—zwnj;把他放在被褥之中,就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今夜曾淑把傅玠放在了他们的床上,绣着鸳鸯戏水的被褥上躺着&—zwnj;个白嫩的小娃娃,曾淑怔怔地看着他出神。
傅永宁从净室回来看到这&—zwnj;幕后没说什么,他缓步走到床沿,在曾淑旁边的位置上坐下,小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曾淑怀疑地看向?他,“你知道?”
傅永宁肯定道:“你今晚不太对劲,不但话?比以前少了很多,好几次还奇怪地看向?敦哥儿,这?件事是不是和他有关?”
曾淑转头,&—zwnj;边小心翼翼地把傅玠的小手放进了被子里?,&—zwnj;边淡淡地但又带着几分怨气地回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可是你的嫡长子,是侯府的继承人,即便是和他有关,你也处置不了吧。”
这?话?&—zwnj;出口,曾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懊恼。
&—zwnj;直以来,她和傅永宁说话或者讨论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不会特意地去提及侯府的继承权,也就是世子之位。
无它,因?为从&—zwnj;开始曾淑就知道,世子之位和自己并没有太大关系,因?为在她认识傅永宁之前,他就已经有嫡长子了。本朝的爵位&—zwnj;般是由嫡长子继承的,除非对方死了。
比如傅永宁这?个嫡次子之所以能够继承侯府,是因为他的兄长,先侯爷的嫡长子未曾承爵便已战死沙场的缘故。
不然广宁侯之位也不会落到他的身上。
即便是这样,他当年承爵一事?好像也是困难重重,老太君为此没少白费心思,不但是她,就是敬国公府也出了不少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