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一个迂腐的琴师啊!”应非远昏昏沉沉中,依旧禁不住感叹;不过,那个神医真的看过莲衣的伤口吗——“该死!”他蓦地握紧拳头,强忍着全身剧痛,蓦地睁开了眼睛——
“究竟是谁该死,还不一定吧?”眼前渐渐对好焦距,一个俊美温文的面孔出现在面前说,那高挺的鼻子离自己好近!
“你是什么人?!”应非远蓦然坐起,一阵头晕,却勉强冷静道。
“救你命的人——不过,我只救了你一半,你身上似乎还残余一种毒,本来已经没事了,结果又和一种新的毒素混合,变成一种霸道无比的剧毒——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它会让你在短时间内丧失功力,变成一个废人!”莫云琛凝望着眼前这张苍白冷冽的面孔,以及那犀利的眼神,完全是无动于衷,带着一种淡淡的讥嘲说。
应非远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眼睛,忽然笑了:“是吗,就算是身中奇毒,也未必会变成废人吧?”他笑得非常自信,极其狡黠,而又诡异。
“也许。”莫神医说着,就推着轮椅,缓缓地走出去。
“对了,莫神医——不知莲衣,怎么样了?”非远见那清俊高傲的身影走远,禁不住开口问。
“你放心,她很好!”他说着,并没有回头。
“莫神医,谢谢你!”
“不用,我救她,并不是为你——她本就是莫某的朋友!”
“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应非远由衷地说。
“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莫神医推着轮椅,来到了小花园里,在洁白的栀子花前,静静地发呆。
“大官人,您不觉得,那个和楚姑娘一起中毒的江湖浪人,和老太爷书房里供奉的那个‘活死人像’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就像狐狸一般!”老奴的声音,蓦然在他身后想起。
“老人家,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咳,大官人,老奴想说:这个自动送上门的人,只怕就是——少爷您的,杀父仇人之子!”
“什么?!”莫神医扶着轮椅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大官人不妨问一下古琴师,那个浪人,究竟叫什么名字!”
“哦,我忘记问了!”他淡然道。
“大官人,老太爷临终前,您答应过他,一定要为他报仇的!”
“可是,据我所知,那个人已经在10年前——死了!”
“他死了,可是他的儿子还活着——如今,仇人之子就出现在你面前,你难道就忍心,泉下的老太爷,死不瞑目吗?”
“谭伯,不要说了!”莫神医面色苍白,神情极其痛苦。
“大官人,有些事情,是您身为人子,注定无法逃避的!”老下人语调沉重地说。
“谭伯,您让我冷静一下。”莫云琛痛苦地抚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