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纯洁的小鬼头,也看得出来这是奸/情啊奸/情,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对儿伪出家人的大奸/情。
第二天,苦丁镇多了一串的大熊猫……
道士好好的教育了一下老五“不干活没饭吃”的箴言,实际上还是靠着拳头和铜板撵他出去买饭吃。
道士俨然指使不动犯花了,所以犯花很闲,闲的快要长毛了,但是道士一样这么闲就……
犯花坐在供桌下的蒲团上对道士道:“你怎么不出去找什么白虎啊、朱雀什么的?”
道士无所事事的在摆弄签筒里的签条:“急什么,大不了等别人抓到了去抢。”
“真缺德。”犯花同样无聊的爬起来凑过去摇签筒,摇来摇去摇出来一个小吉的签条,不满意的插回去重新摇。
道士抢过去:“哪有你这么摇的,怪不得不准。”说着,翻着签筒找犯花刚才抽到的那根,“是哪根?你还记得吗?”
“我就记住一个小吉。”犯花无所谓道,“反正都是吉,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道士不甘心的还在找犯花抽的那根签,“小吉跟小吉还不一样,你小心你的小吉问卜之后比大凶都惨。”
“哪有那么惨的小吉。”犯花哼哼道,“你就胡说八道吧。”
道士实在是看不出那些个长的差不多的签条到底哪个是遭了犯花毒手的,无可奈何的只得放弃,嘴里却还嘟囔:“怎么没有,上次我就发现一个,真是诸事不利惨不忍睹,大凶还能峰回路转个起死回生,那个小吉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我抽到的肯定不是。”犯花忙否认。她都不知道自己抽到的是什么玩意,管它是什么,就当它不是。
这时候,老五拿着一包烧鸡,一包包子的回来了,往桌上一放,毫不客气的掰下个鸡腿咬着就吃,道士扼腕,急忙跑过去掰了另一个,眼见就要送进嘴里的关键时刻,犯花咳嗽一声。道士悲哀的把鸡腿默默放了回去。
犯花上下来回打量着吃的津津有味的老五,一把把他拉到一边的角落里嘀嘀咕咕起来。
“你说你是离家出走?”犯花斜楞着眼道。
“可不是。”老五光顾着吃,满嘴塞得满满的含糊道。
犯花抢过那只油乎乎的鸡腿举得高高的:“屁,你跑出来娘都不着急,说!你到底干嘛来的?”
老五伸着同样油乎乎的手够油乎乎的鸡腿,不过比他大几岁的犯花个子比他高,他够不着,只好道:“是,是娘派我来的,可以了吧。鸡腿还我。”
犯花仍旧举着鸡腿:“接着交代,娘叫你来干嘛的。”
老五小鬼头一个,一问就说:“娘说在你嫁给县太爷之前,我就得杵在这里发光发亮。”
“什么……”犯花惊讶的手一矮,立刻被踮着脚的老五抢走了手里那个咬了一排牙印的鸡腿。老五喜滋滋的大口大口的咬着鸡腿:“四姐你那么惊讶干嘛啊,你本来不就是要嫁给县太爷的吗。”
犯花白他一眼,心烦意乱道:“你知道什么。”
那边垂涎鸡腿的道士见他们姐弟俩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的那么久也不回来,好奇心泛滥起来,蹑手蹑脚的凑过去听……
“你安心啦老姐,县太爷都盘算好了,嫁人之前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装道姑,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嫁给县太爷去,到时候你都是别人媳妇了,那个国舅爷不也没办法了?”老五吃的连嘴都油乎乎的了。
“娘……答应了?”犯花傻傻的问。
“当然了。”老五继续咬鸡腿。
犯花垂下头,她本来一直想着若是县太爷能再来求着娶她的话,她一定会扬眉吐气狠狠刁难他一下吧,可现在……怎么似乎连嫁他都觉得兴致索然了呢?犯花轻叹一声随意一瞥,瞧见了柱子后面的一抹衣角,猛地一抬头,躲闪不及的道士尴尬的冲她一笑:“你们……继续说,当我不存在。”
犯花轻哼一哼,走过去近距离的白他一眼:“都说完了。”
道士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哈哈,那……吃饭?”
犯花直接拿走了道士掰下来的那个鸡腿,又抓了两个包子,一边咬着包子一边道:“你俩吃吧,我不饿。”一脸“我说的是实话”的表情路过可怜的、充当摆设的三清泥像走去内院。
道士露出颓唐的神情,失落的坐在桌子上,随手抓起个包子胡乱的塞进嘴里,心不在焉的甚至都不知道是菜馅的还是肉馅的。
“喂?”老五吃光了鸡腿,靠过来吃别的,见道士这样,装作天真纯洁道,“道士哥哥,出家人是不是不能娶老婆的?”
道士兴趣索然的瞥他一眼,默默无言的用手一撑,从桌子上跳下来,也进了内院。
老五左手抓着鸡,右手抓着包子:都没胃口,太好了,好吃的都归我。哼,一个没钱没权的破道士,还想勾搭我家四姐。
道士刚进院门,没想到犯花就站在院门口咬着鸡腿等他,道士脚下一顿,面色尴尬:“哈……别在外面吃,小心戗风……”
犯花看着道士,把嘴边的鸡腿放下去,一副满不在乎状:“你其实偷听到了吧?没话跟我说?”
道士眼神飘忽一下,干笑起来:“哈哈……我、我就是一不小心听了一小下……”
犯花瞪起眼来,不耐烦的打断:“你没话跟我说?”
道士垂下头,不自在的手背在身后握成拳头:“挺、挺好……”
“挺好?”
“本来就是挺好,你看看,嫁给县太爷,以后肯定吃香的喝辣的,说不定还真能当个一品夫人什么。”道士故作神采飞扬的说完前半段,后半段却越说越失落,“跟着我……甚至可能会死,傻瓜都知道赶紧去嫁了的好不是……”
犯花无语的瞪着道士,突然把鸡腿塞进道士手里:“好!好死了!”犯花气恼的一把推开道士,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