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在郁唯祎心底生根发芽,烈风是助力,浓情是养料,它汲取着少年给她的每一分爱葳蕤疯长,冲破她故作冷情高姿的外壳,开出连理枝和他形成世上最深最深的羁绊。
她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这个世上也不会再有人和蒋熠一样,爱她如唯一。
郁唯祎紧紧回抱住蒋熠,耳畔似乎有善意的起哄,年轻的英音和喧嚣的脚步经过又离远,她第一次勇敢地在异国他乡吻着自己思念已久的恋人,顾不上害羞。
松开时,他眼里有几近克制不住的情绪:“带你去个地方。”
郁唯祎和他上车。
爱情真?是这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啊,它可以教长途跋涉的人精神抖擞,也可以教一宿未睡的人神清目明,蒋熠坐在她右手边,车子开得快且平稳,偶尔遇到红绿灯,他停下来,牵着她手放他腿上,一边紧紧握着一边扣着她脖颈,接一个短暂缠绵的吻。
古老的英式建筑沿窄街隐入月色,浓郁的夜空俯瞰着年轻肆意的恋人,她爱的少年像夜间出没的吸血鬼,带她这个懵懂的人类进入悠久神秘的陌生世界。
她看到璀璨的天使灯和长明的光,红色巴士载着异国风情的俊男美女,泰晤士河的水流穿过城市延绵过她脚下,伦敦眼将无数恋人许下的誓言镌刻在夜空。
那些她无法参与的少年在这个城市生活过的点滴,那些她只能隔着屏幕与少年同游的景色,一一成了真?。
蒋熠拉着她的手?下车,汇入比肩接踵的人流。
那天晚上,郁唯祎第一次亲历盛大的跨年烟火秀,璀璨的光芒将夜空染得斑斓,蒋熠从身后把她抱起,在喧嚣弥漫的倒计时声中和她一起抬头。
“Ten,ni......three,two,one.”整点报时的钟声敲响,悠远地回荡在人耳边,音乐混着此起彼伏的新年祝福,烟花绽放。
她低头看向蒋熠,少年微微弯起的黑眸也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流光溢彩的烟花在他们耳畔发出巨大的爆破,每一次绽开都用尽了毕生的绚烂,像她小时候喜欢却只能远远看着的爆米花。
没人给她买过的糖果,蒋熠一一帮她实现了。
郁唯祎鼻子有些泛酸,忙揉了揉,收回视线,仰头看着五光十色的夜空。
她在看烟火,他在看她。
临近结束,他把她放下来,一只手故作随意地伸进口袋,低头抿了抿嘴,而后喊了她一声。
“郁唯祎。”他嗓音依旧慵懒,不自觉蹭了下鼻子的小动作却出卖了他紧张情绪,“有个深思熟虑但还不够完美的婚,想先和你求一下。”
郁唯祎大脑一片空白。
脑壳里好像还嗡嗡地残留着烟花的声响,卷着蒋熠那句话在她心底继续燃放,噼里啪啦地堵住了她嗓子。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烟花炸得感官出问题了,不然为什么?除了鼻尖酸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少年牵起她的手?,摸到她的无名指,垂眸看她的眼深如星河:“我刚过了二十二岁生日,换一种说法就是我现在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可以合法地向你求婚。”
郁唯祎从嗓子眼艰难地发了一个音。
蒋熠没听清,牢牢攥着她的手?,以为她长时间的沉默是无声的拒绝,第一次有些凶猛地吻她,像圈食的小野兽:“没有不答应这个选项。”
“郁唯祎,我之前和你说的那句,我不止是想和你谈恋爱,一直都是真的。”
“我想和你结婚,当你的唯一合法伴侣,把你的名字和我的放在同一个户口本,死了也买一块坟墓葬一起的那种。”
郁唯祎忍了很久的眼泪扑簌落下,被蒋熠温柔吻干。
她看着少年深黑炽烈的眼,手?指感觉到他一直握在掌心想给她戴又不敢的硌印,点点头,哑着嗓子笑道:“好。”
无人知晓羞于表达的郁唯祎其实有多爱蒋熠,爱到被她父母三令五申不准大学谈恋爱也倔强地坚持了下来,爱到明知前路可能凶险也要头破血流地一往直前,从不曾忤逆父母的郁唯祎更是在来之前和她妈大吵了一架,只因为她没有听从他们命她毕业后回西覃的要求,而是在东浦找了实习。
不会不答应,除了他,郁唯祎这辈子都没考虑过和其他人在一起。
午夜后的城市极美。
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烟火的微熏,透明的浴室升起氤氲的水汽,含苞待放的少女第一次和恋人坦诚.相待,黑色的长发落在他精瘦匀称的线条,白.皙的皮肤彼此交.叠。
她双手攀着他脖颈,纤巧的脚踩在他脚背,深凹的脊柱沟一路载着细水下滑,在小巧对称的腰窝荡.漾开来,少年骨节分明的手?隐没在风景深处,招惹着雪峰和娇花,向来清冷的姑娘沾了红尘情Yu,被同样放肆Yu望的恋人wen得双目含情。
他抱她回房,俯身流连过她每一寸雪肤,少年成熟的荷尔蒙野性又诱.惑,渗透在湿漉漉的花园和娇蕊,他手?指够到桌上的包装,撕开。
郁唯祎感觉到一阵撕裂。
被细密的wen温.柔安抚。
“祎祎。”他嗓音极哑,依旧好听,深黑的眸光映出她迷.离的神色,手?指沿边缘轻轻试探,“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