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飞的日光涌进大厅,在光洁的大理石上晃着?人影儿,郁唯祎声音不算大,被人来人往的喧嚣湮没,却依然清晰地一字不落地传入蒋熠耳中,掷地有声的嗓音仿佛落在他心上。
蒋熠脚步慢了下来。
目光越过穿梭在他们之间的人群,幽深地定格在姑娘清绝秀美的背影,忽而轻轻笑了下——是他小心眼儿了,他爱着的姑娘一向视其他男人为粪土,又怎么可能处理不好那些追求者。
兵不血刃的刀光剑影倒映在石灰色的地砖,在常思健和蒋熠视线交错的一瞬决出胜局,男人气定?神?闲地拨弄着?手里?的鲜花,一双黑曜石的眼轻狂又乖戾,却没再像上次那般直接出手——这一刻,常思健只觉得自己一团蛮力好像都打在了棉花,反作用于他身,自己内伤出血。
郁唯祎说完转身,这才看到不远处的蒋熠,眼睛一亮,快走几步奔到他怀里?:“怎么不喊我??”
“我?未婚妻正在为我?出头,不舍得打断。”蒋熠低头在她唇边偷个香吻,坏笑,“后悔了,应该拿手机把你刚才的后半段话录下来,每天循环播放,一直播到我们结婚为止,然后再把称呼换成老公。”
郁唯祎:“......”
那她大概每天要社死八百遍......
俩人出大厦,十指交扣,明明没有什么太过亲.昵的小动作,只看得到彼此的温.柔却教人不敢惊扰,落日拉长他们般配的影子,汇入外面熙攘的人流。
常思健缓缓收回视线,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原来,小丑竟是他自己。
郁唯祎一路欢喜地抱着那束满天星,和蒋熠回家,打开门,小鱼支着机警的耳朵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喵”一声,走到她脚边上爪子,明显对她手里?蓝蓝粉粉的不明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不可以哦。”郁唯祎把花递给蒋熠,抱起小鱼放进它的专属豪华别墅,找出花瓶洗干净,插好花,放到高处,这才把小鱼放出来。
小鱼耐着?性子安静了几分钟,一直窝在花瓶底下的地板四处张望,看着?郁唯祎洗完手进卧室,坐在沙发上的狗男人也跟着?起身,瞅准时机,刚要跃起,“咔”——被一只忽然冒出的大手扼住了命运的喉咙。
“怎么这么不听话,你妈刚说了不可以,你就挑战她威信。”蒋熠不紧不慢地直起身,把小鱼送进猫窝,无视它卖萌的大眼,关上它通往自由的门,“乖乖呆着?,明天给你换个大房子。”
小鱼:......再大能有你和我?妈的房子大吗?喵喵喵我不要,你把花花给我?玩就可以了啊。
小鱼委屈巴巴地蜷缩在它有阳台有楼梯的三层豪华城堡,不高兴一向对它有求必应的亲妈竟然为了一束小花花限制了它的自由,而它爸,哼,没有底线唯它妈是从的老婆奴。
呵,人类,果然都是自私的,有了爱情就忘了其他。
郁唯祎换完衣服,正要出去,蒋熠进来,长臂环着她腰,低头在她脖间轻轻厮.磨:“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嗯?”
他慢悠悠地拖长音:“吃、干、抹、净。”
郁唯祎:“......”
明明挺正常的四个字,被他拆开这么一念,莫名就多了不一样的味道。
她轻轻嗔他,本来是要拒绝,被wen得眉目生情的双眸就多?了秋水般的潋滟:“晚上、再吃,先吃饭。”
“不急。”男人咬开她刚换上的睡衣,指尖往下,干净修长的手指还带着洗手液的沁凉,牵着她手覆上被施了变大魔法的小蒋草,不待她回神?,俩人已经置身柔.软的床褥,“现在饿的是它。”
天色变得深暗,将黑未黑时最迷人,屋内云潮翻涌,最野的风与最清冷的雪极致交.融,携月色作伴,在身.体的幕布上刻下点点星光。
一室无法言说的风景。
等喂饱蒋少?爷,俩人吃上饭时已快九点。
郁唯祎浑身隐隐作痛,洗完澡,僵着腿去餐厅,已经盛好饭的蒋熠跟没事儿人似的,坐她旁边,腾出来的那只手给她轻轻按摩。
郁唯祎打掉这只也不知道是灭火还是撩火的咸.猪手,认真看着?他:“我?有个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儿?”蒋熠“乖巧”地一扬眉,短暂收起自己的流.氓爪子,“明天不做了?”
郁唯祎:“......严肃点,正经事儿。”
“很正经。”蒋熠给她夹筷菜,回眸看她,“我?们之间身.体和谐生活和谐,除了在‘一周做几次’这件事上稍稍有些异议,其他都没什么值得讨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