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时候起的雾?我头皮发麻,寒碜一个接着一个,我不敢动,连呼吸都屛住。
不对了。所有的都不对了。
耳边是乌鸦悲鸣的吱嘎,翅膀拍打的声音像极了深夜里熟睡中惊醒你的掉落物,不停断的敲击着我的神经,我下巴骨一抖一抖,就像是筛着簸箕里的谷子,咯咯巴巴的响。
脚下有东西一只接着一只得窜过来,又窜过去。
我站在原地,不敢跑,不敢动。
我继续尝试发声,就像是被割住了舌头,僵直发麻,声带也像是划破了一样,动一下血腥弥漫过喉咙,疼的我直流泪。
从心底里发出来的悲悯感,就像是垂死之人的绝望,大脑惨白。
突然之间,一抹巨大的黑影从我身边一闪而过,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羽翼所扇出巨大的风力,毛茸茸的表毛,还带着模糊不清的花纹,冰冷粘腻的液体啪嗒一声,从头顶打下来,顺着我额头一直滑落在我的鼻尖。
我强忍胃里的翻涌,就像是有只□□藏在你的胃里,咕噜咕噜的叫。
我伸手去摸,黄绿色的汁液散发着腐臭的味道,我伸手去死命的抹,粘稠如浆糊般的粘在了指腹上,我喉咙热涌而上,却还是被压了下去。恶心到最后我眼眶酸的眼泪啪嗒啪嗒豆大的掉了下来,流过鼻尖残留的黄绿粘液,流过灰尘扑满的脸,流过被雾气堵塞的毛孔。
我一边恶心的直流眼泪,一边恐惧的发着抖却还是不断的在心底说,要镇定要冷静。
对!
还可以进行游戏系统提示。
我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但是十几秒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出现。
……
我必须要找到康斯坦丁。
我连着深吸了几口,一鼻子的硫磺味,闭紧眼睛,努力的屏蔽所有累赘一样的感知。
我必须要发出声。
翅膀的呼扇声在耳边忽远忽近,腥臭味也时有时消。这一切都不断的打扰着我。
不行!我紧锁双眉。双拳握得镫紧。
我张嘴努力的要发出声音。
失败。
再一次。
失败。
再一次。
失败。
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为什么怎么样都发不出声音,如果我不出声,康斯坦丁怎么能找到我,翅膀的拍打声就近在咫尺,我要怎么样。
等等!
我镫紧的手松了松。
我可以动了!我发现自己可以动了!我不禁一喜,我尝试着去转动身子。
小心翼翼的侧过一点,再一点。
只是余光不经意的一扫,一个血盆大口豌豆大的数十只眼睛,卷起的毛绒长须,散发着绿光的瞳孔,无数密密麻麻的小洞,那洞里还布满了成千上万条蠕动的白虫子,洞口就像是火烧过的长针,密密麻麻的扎过来,小洞的一圈是焦黑的火灰,着实庞然大物。
它一个张嘴,血盆大口粘连着条条黄绿色的汁液,舌头是分叉的像三叉戟一样。
完蛋了!我心中大惊!除了恐惧和绝望还有一种窒息的压抑迅速从脑皮冲荡全身。
因为我看到那三叉戟一样舌苔浓积的像是青石板上堆积了十年的青苔,它正直直的冲着我袭来。
此刻,我大脑只有一个信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