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自己?也习惯了,皇帝陛下就是喜欢用他?去折磨人。
陛下骗他?,说喜欢他?,其实只是把他?留着身边,利用他?而已。
可他?又能怎么样,陛下是皇帝。
太后一连几天没睡好,宫里瓷瓶不知道被摔了多少个?,天天诵经念佛,还请兴恩寺的和尚来做法?事。
吴士忠听闻此时,都在吴彰搀扶之下,颤颤巍巍进了宫。
太后手里拿着串佛珠,口中念叨着什么,听到脚步声吓得抬头。见?是自己?兄长,刚松口气,又站起身走过去,拉着吴士忠喃喃道:“兄长……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吴彰皱眉道:“太后娘娘,那只是皇帝的一个?男宠而已!”
奇了怪了,死在太后手上的人还少吗,怎么偏偏对白纠那么恐惧?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他?没死,他?一定没死。只是小皇帝疑心病重,他?还在试探,还在等皇帝信任他?……等他?把什么都说出来,就完了……全都完了!”
吴士忠气得胡须都快竖起来:“你又是让人做法?事,又是说他?会把当年的事说出来,他?到底是人是鬼?”
太后一怔:“他?是鬼,他?不甘心,他?回来找皇帝要公道了!”
“你……死人能说什么话!那个?阿星进宫都几年了,他?说过什么话!他?只是长得像罢了,他?要真知道什么,何必要等?”吴士忠手中拐杖连连敲地,“把这些和尚撤了!皇帝就是故意吓你!”
太后哪里敢让人走,为?了晚上能睡好,依然是诵经礼佛,请求佛祖保佑护持。
宫里依旧一连几天鸡飞狗跳,太后是心惊胆战了,李熹就开心了。
李长明都能察觉出哥哥心情是特别好,今天召他?到御书房提点他?,语气都温柔了不少。
“西域就火罗一块难啃的骨头,把火罗打下,以后的事就好解决了。慢慢来,不急在一时。这次就这样吧,已经是打了个?大?胜仗,该歇歇了。”
李长明倒是爽快地点了头:“嗯。火罗跟乌环一样是个?强敌,还得等个?几年。”
打仗花钱,不能太过火了。
听他?没跟往常一样动?不动?就要发兵一鼓作?气打下去,李熹也是很满意。
他?继续低头看?奏折,时不时给李长明看?一眼,问他?一些事。
又一次打开奏折的时候,李熹忽然就双眼之中微露惊异。
下面这一份奏折是鸿胪寺的,安撒国使团离开后,鸿胪寺把这次的使团接待情况整理好了,呈上来让皇帝过目。
这字迹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像是李长明的,又很不同。当然,李长明又不在鸿胪寺任职,肯定不是李长明的。
他?就越发好奇这是谁写的了。
看?到正?文完,他?才看?见?“鸿胪寺少卿阿史德塔吉”这一落款。
李熹抬起塔吉上呈的这份奏折,道:“怀义郡王这手字……”
李长明一笑,很顺口地接道:“跟狗爬一样。”
李熹抬起眸,眼眸中露出几分奇怪神色:“这字颇有几分你的味道。”
李长明微微一窒,笑容逐渐消失。他?起身转过去看?,那奏折上的字的的确确端正?有力,笔锋如刀锋,是有几分自己?的味道。
他?明明记得上次见?到塔吉的字时,还是歪歪扭扭,看?起来像刚刚学握笔的小孩子写的。现在的字迹虽然比自己?还是差了很多,但与先前?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而且还是学自己?的字迹……塔吉是私下里照着自己?的字苦练了多久啊?
“这不是写得很好吗?”李熹递给他?看?,“简直就像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
“手把手教出来的才不像这样呢……”李长明撇撇嘴,小声嘀咕。
他?手把手教出来的是狗爬字,这是塔吉自己?练的。
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还以为?皇兄是嫌弃塔吉字难看?,便脱口而出那么一句,没想?却是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李熹意味不明地道:“他?可真是……连字都要写得像你,那么会讨你欢心啊。”
讨自己?欢心?李长明可不同意这种说法?。
“这倒不是。”李长明反驳道,“这是喜欢我,连我的字也喜欢。”
李熹故意道:“行了,看?你这模样……我送你这送你那的,也没见?你如此开心。”
李长明闻到那股酸味,连忙乖巧起来:“哥哥最好了,没有人能比得上哥哥。”
李熹跟小时候一样去揉他?脑袋一把,没好气地道:“小骗子。”
李长明回府路上,把这事拿出来又回味了一遍,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他?的字要比书法?大?家还比不上,却也是风格独特,雄强霸气。加上有大?虞战神魏王殿下的身份加持,民间不少人都爱学他?的字,把他?都夸上天了。
说什么这就是战神该有的气势,可谁能想?到,写出这样字的霸气战神,其实是个?撒娇精。
西北有几处记载黑衣旅功绩的石碑,是李长明亲自书写的,天天都有人跑去拓印临摹。拓片还能印成书册,售卖给那些想?要临摹他?字迹的人。
只要想?想?塔吉为?了学他?的字,到书摊去一本本找,找来以后还一笔一划认真临摹,他?心里就开始放起了烟花。
其实他?也是很乐意手把手教塔吉的……真是的,想?学跟自己?说不就行了。还这样暗地里找拓片临摹。
作者有话要说:桃:我喜欢北碑。
塔吉:babe,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