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挥毫阁阁主正鼻青脸肿地坐在地上哭唧唧的:“虬族蛮汉下手简直歹毒!冷门主做事不按规矩来……如此羞辱,看我日后……如何待你?!”
符一往四人回到府中。符一往第一时间小心地按着胸口藏着的某物,非常兴奋地去找冷文宇。
可惜到了地方,符一往发现冷文宇房中蜡烛熄灭、里面呼吸声平稳,就一步三回头没敢打扰的回到自己房间。
符一往洗漱后脱衣服准备睡觉,结果前胸衣服里就掉出了一个信封。他很是紧张地一把捞住,在房间内左右看了看最后又塞回自认为最安全的怀中:小白脸昨夜就是因为没得到这个不开心,若是见到我给她拿到,不知道她要如何开心呢。
哎?院外那隐隐传来的……好像是小白脸的声音——“到底出了何事?你们要如此冲忙,等下,慢点推……”
符一往确认无误,立刻推门而出……
时间已经过夜禁时间,王青秀也没找到刘诺谦,不得不带着人打道回府。
王青秀没精打采地走到府衙大门口,就与被几个衙役强行推着、坐着轮椅的冷文宇撞个正着。
王青秀抹了把一宿没睡的脸:“冷先生……刘公子这回是真跑了。”
冷文宇身后几个衙役面露诡异。
冷文宇将王青秀疲惫的模样收入眼底,满是起床气、更没什么精气儿的说:“刘公子的尸体已找到,王捕头忙碌了一整日且回去好生歇着。”
王青秀先是打着气哈气摇头:“冷师爷正病着,哪里能大半夜的出门吹冷风,还是我……”,随即意识到“尸体”惊愕得困意全无:“怎么会?”
“你说。”冷文宇回头不带好气地斜眼瞧身后通报的衙役。任谁大半夜被人从床上挖起来,放到轮椅上推走心情都不会好。
被看得后背凉飕飕的衙役紧忙道:“小的也不太清楚。就是方才庆红楼有人落水,有人发现正是衙门找了小半夜的刘诺谦刘公子,便来通报。那人禀告时说‘救了半天脸色越发青,只怕这会死透了。’。”
“那报信儿的人呢?”王青秀追问。
衙役摇摇头:“我们当时得了消息便来找冷师爷,这不才推着冷师爷到大门口,就碰到了王捕头。那人……”张望了下门外街道:“看来是已经走了,毕竟到了夜禁时间。”
冷文宇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王捕头已经奔忙了一天,余下的事便交给我……咳咳咳……”,咳得众人心惊肉跳,生怕她把内脏咳出来。
就在王青秀据理力争跟着的时候,打衙门里走出了个气势十足的阳刚威猛的异族人。
他应该是之前正准备睡了衣服没穿太好,有些脸色不好阴沉地瞅着那些衙役说:“小……你们冷师爷病了不知道?!还要大半夜折腾人?!”
衙役们觉得入耳的每个字都好像要咬下一口肉,杀意十足。仿佛下一刻就变身野兽扑上来对着他们脖颈就开始咬。
符一往扯开推轮椅的衙役,伸手就像是公主抱一样……侧抬起轮椅:“走!”
冷文宇含着玩味的冰眸落在符一往身上:“大块……”轮椅抬起的时候一晃悠,脸擦过符一往脸颊,漆黑眼瞳犹如坠入树叶的河水,荡起了细小持久的涟漪。
符一往更是吓了一大跳,差点连椅子带人一起扔出去。
幸而冷文宇及时伸手揪住符一往的脖领,双眼眯成一条缝自下而上地瞥符一往:“你可小心点,摔了冷某,可叫你好看。”
“对、对……不起。会小心。”符一往托住轮椅,感觉那一下下像冰溜子般往脸上戳的眼神,浑身僵硬之余炽热的阳刚内力控制不住的流转而出,烧得浑身皮肤特别是脸上的皮肤通红,烧傻了似得抱起轮椅就迈步。
那些衙役双股战战,丧失思考能力地跟在后面。
冷文宇对上他夜色下酱红的脸,眨巴眨巴眼睛:嘶……黑大壮还……真有点可爱。
她侧开脸迎着微凉的夜风,努力让风带走面上的温度,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街道的景物,她左右看了看:“不对走错了路了。转身直走。”
“哦……”符一往乖乖转身,心里还琢磨小师爷的体温真低,贴在脸上冰凉的。
他的气势一向唬人,走神的眼无意扫过身后跟着的衙役们,那凶狠的眼神吓得衙役们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我们知道路,就是不敢说。
花巷河镀着层冷蓝的夜色,沿岸两旁的大多建筑只有几户窗亮着,而庆红楼却是灯火通明。很多姑娘客人都围聚在河边举着灯笼,中间是窒息而亡湿透的刘诺谦尸体。
冷文宇双眼紧锁地面上刘诺谦的尸体,伸手转着轮椅向刘诺谦的尸体靠近。才转了半圈就被符一往拉住,硬推着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