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根火把照亮夜晚的营地。
王青秀放完水冻得丝丝哈哈地往营帐走,就看见那个什么郑将军行色冲冲地往营外去……
他正觉得奇怪,就看见那个做饭的老头也往营外去。
王青秀没多想,上去拍了一把:“老人家这么晚了,拎着一桶什么东西……哎?”
老头猛地回头,表情冷冰冰地透着戾气,吓得王青秀后面的话都没说出来。
老头是在看清王青秀的时候,表情变回了下午的乐呵模样,指着提着的冒着热气的水桶说:“这不是给城墙巡逻的兄弟弄点水喝。”
“水?那我帮你临,对了我也渴了来一……”王青秀伸手想要帮忙,却被老头躲过。
“别弄脏了。”老头挺不乐意的,他有些急地看向大营门口方向:“醒了小兄弟你赶紧回去睡吧,别添乱。”脚下生风地往营外走。
“老人家……怎么知道我刚才放水整手上了?别说这老头还是练家子,走路挺快。”王青秀看着老头背影嘀咕着。
于此同时城楼上,几个巡逻兵走来走去。
有个巡逻兵视余光瞄见城墙下,有什么东西极为缓慢地往城门挪动。他嘀咕着:“看起来像是个人,可是动作也未免太僵硬……”
他说着趴到城墙,举着火把细看,随后双目瞪大,发出一声惊叫:“有鬼啊——”
鬼?什么鬼?!冷文宇猛地翻身坐起,她披上棉衣走了出去。
“阿宇?”符一往听到隔壁帐冷文宇的声音,也跟了出来。
“城门那边好像出事了,我们过去看看。”
冷文宇二人来到城墙上,就看见原本在城墙巡逻的士兵挤挤插插地趴在墙头往下张望。她学着他们动作向下看去——
漆黑的夜下,雪地反射着白光,而就在这雪地之上,一行行动迟缓盔甲破烂的军队慢慢向城门走来。
花问鼎、公孙锦、周郡守、孟将军,以及王青秀和符铃三兄妹也跑来了城墙,正顺着石头台阶往上走。
周郡守喊着问:“这大半夜的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声惨叫就没音了?”
有城墙巡逻兵颤抖而激动的说:“是……是……范将军他们回来了!是真的!是真的!”
“范将军?”花问鼎皱眉:“那个执意带人翻越雪山,捣毁北骁腹地的范将军?”
孟将军吓得面容失色:“怎么可能!”见人都看他,他深吸口气说:“已经二十年了,他不可能还活着。”
说话间,几人也来到城墙。趴在城墙一看,众人惊吓了一跳:“若是没看错那就是范将军的军旗,但看起来破破烂烂……”
“不错,正是破烂不堪,军旗、铠甲都是二十年前的款式。若是依冷某看只怕城下的那些人穿着的正是二十年前范将军一行的衣物。”冷文宇开口说,眯着眼睛看下面的军队:“这些人看起来有些奇怪。”
公孙锦闻言误会了,他一拍脑袋:“殿下!二十年前离开的人现在都多大岁数了?而且这么可能穿着以前的衣服。”
花问鼎看着下面的人:“他们这么走的这么慢。”
符一往跟着看,忽然说:“他们铠甲衣服破烂,是刀砍坏的。”
冷文宇闻言去看他们衣服破烂处,忽而目光一凝:“他们身上都是褐色……是陈旧的血迹。”
其他人闻言也发现这点。
王青秀说:“你们看他们步子特别僵硬。”
那边孟将军后退两步:“不、不可能……都死了。他们是鬼!是鬼!”
这时,城楼下动作僵硬的“范将军”一行,竟然开始打旗语言,比划出的动作是让开城门。
巡逻士兵很是激动:“我就知道范将军会回来的,我们去给范将军开城门!”
“等等!他们不是范将军!”冷文宇抬手阻止,“真正的范将军也许二十年就已经死了!”
可是那些士兵根本听不进去,甚至有人还喊着:“范将军的鬼魂归乡了!那个传说是真的是在真的!”
到此冷文宇才知道他们口中的“回来”“是真的”说的就是鬼魂归来。
但这怎么可能?
楼下已经有士兵激动地放下落板。千斤重的城门笨重地落下,在护城河间搭建起一座桥梁。
门外的士兵仍呈现龟速地往桥上移动,慢慢暴露在火把的范围,火光清晰地照出他们衣衫不整的着装。
也在这时,冷文宇发现他们身上的奇怪处:“他们的衣服不合身,小了很多。而且这个身形容貌轮廓……快关城门!他们是北骁人!”
城门下,有大欣士兵热泪热泪盈眶地跑到对方身前,接着火光月光看清对方的一瞬,一把冰冷的刀穿过他的腹部。
士兵死死地瞪着对方高鼻深眼窝的脸……
北骁人自知无法伪装,而且已经达到骗开城门的目的,一个个加快速度冲向城门。
他们身后绵连的雪山中响起攻城的号角声,几千士兵冒出头来,向大敞四开,唯有几百老兵镇守的童谣关城门冲来。
冷文宇喊完一声,已经知道事情不妙,她对符一往说:“符一往力气大去关城门,谁和我下去拦住他们!?”
符铃和王青秀异口同声:“我们去!”
符响说:“我帮老大关城门!”
冷文宇稍一点头,直接冲城墙上飘飞而下,落在打头假扮阴兵的北骁士兵身前,劈手夺过对方手中长刀。
符一往学着冷文宇,却是向城内地面一跳,落地后一手提留起一个大欣老士兵往城里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