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晞和朝悟能拱了拱手,施展轻功飞上屋檐,脚尖在?上面轻轻掠过,翩若惊鸿,轻若浮云,几乎在?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好快的身法。”有武僧忍不住赞道。
悟能收回?视线,偏头朝春雨的房间看了一眼,忽然有些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让她过去了。
所以,之前应该是他多心了.......吧。
.......
万梅峰。
鲜红似血,白润如雪的梅花点缀在?枝头,千树万枝连绵不断,连风中都?带着梅花的清香。
沈晞和落在?一枝红梅枝头,轻若无物,只?有花蕊上的一点露珠轻轻一颤,欲坠不坠。
“这个是........天然阵法。”小德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红白相间的梅树交错而立,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暗藏玄机,但又?浑然天成?,不见半分人为的痕迹。
“但是不对呀。”小德子不解,“这里是一处景点,每天人来人往的,要是有阵法早就陷里头出不来了,怎么还会有人愿意来观景。”最主要的是,相国寺的和尚也没有提醒过这一点。
“很简单。”沈晞和极目远眺,神识一瞬千里,将整座山峰尽收眼底,“这阵法是死的。”
或者说,没有被触动。
这么解释的话就说的通了,小德子了然,继续在?这梅林中寻找沈晞月的身影,然而它找了三圈也没看见她的身影,倒是那伙贼人在?第一圈的时候就发现了。
“她去空间了?”小德子不是吴下阿蒙,很快便想通了关键,“她这分明?就是为了坑你。”
沈晞和一跃而起,中途没有任何借力,却速度极快的朝着那伙贼人的据点飘去,不一会的功夫就落在?了他们上方的一颗枯死的松木上。
因为是死树,枯枝一踩就断根本承受不住太重的分量,所以那伙贼人也没有安排人把守,就这么成?了一处盲区。
“老大,都?这么长时间了那人还没有出现,再等下去相国寺的武僧来了我们就不好走?了。”
岂止是不好走?,他们虽然刀头舔血了这么多年,一个个身上都?背负着命债,但是毕竟是野路子出身,没怎么经过正统的训练,和传承渊博的相国寺比起来是真的不够看。
“而且.......”吴三悄悄觑了老大一眼,欲言又?止。
他们平时虽然也打家劫舍,但一般只?劫财不取命,再加上有人罩着,所以才?相安无事多年。
但这一次,他从?出了寨子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心头笼罩着一股阴影,十分不安。
“你瞎叨叨什么,老大自?有打算,跟着做就行了。”一个汉子吐了一口唾沫,横贯整张脸的刀疤随着脸上的表情抖动,像是一只?活的蚯蚓,“再说我们掳了人就撤,又?不跟那些武僧纠缠,你怕什么。”
“我就是心里不安。”吴三挤出一个苦笑,“对方毕竟是荣国公府的小姐,万一........”
“没有万一。”刀疤脸一把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我们以前也不是没有抢过公侯之家的夫人小姐,她们为了名誉屁都?不敢放一个,有劳什子事。”
“可是.......”吴三还想再说什么,一直沉默的老大忽然抬头瞥了他一眼,这一眼让吴三成?功的闭上了嘴,不再吱声。
“什么时辰了。”
男人沙哑的声音在?山洞中响起,像是鞋底在?摩着沙地,令人头皮发麻。
“午时一刻了。”刀疤出去看了一眼,回?来禀告道。
男人从?地上站了起来,拇指推着刀鞘,露出一寸锋芒,“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收网了。”
“是。”
随着他的话落,或站或坐的众人纷纷站直了身子,身上气息一变,仿佛踏入人间的恶鬼,煞气冲天。
“好重的孽气。”小德子看着他们身上浓厚的黑气,声音凉了下来,“都?是死不足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