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啊,听说俊哥最近刚娶了老婆?”
“大爷爷,您那孙儿合计该有3个月大了吧?”
……
场面一时寂静。
祁安生把脸上还流血不止的秃头扔到一边,语气阴森,“你们也别不信,谁不给我活路,我就要了谁全家的命!反正我江晓贱命一条,你们嘛,嘿嘿……”
“小兔崽子……你……”
“闭嘴!以后,我听见你骂我一句,我就让在座各位的家人,身上添道口子……你们可以去告诉村长,报官就更好啦!整个江家都给我陪葬,嘿嘿,我还赚了!”
这世道是有连坐之罪的,一个村一旦出了个罪情极其严重的歹人,整个血脉亲族被连坐治罪,甚至被判流放死刑都是常有的事。
那被祁安生称为三姑姑的妇女,连忙说,“大妹子,你可少说几句吧!这事弄的,哎,哎,我是不敢管了,江晓啊,姑小时候还抱过你,你看,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被忽悠来了,姑这就走这就走!”
人就是这样,聚众抱团,但这种团体,一旦有了一个挑头要离开的,便成一团散沙了。
有了这妇女带头,剩下的'亲戚'也都放下了几句告罪的话,陆续离开了。
只一会功夫,这大厅便只剩下江父江母,和趴在地上捂着脸呻丨吟的表叔父了。
祁安生又是冷笑两声,把残留着血迹的柴刀,在手里转了个漂亮的刀花?
“说吧,要钱,还是要命?嗯?”
江西山这下彻底慌了,他是打从心底害怕这个,一下子变的比魔鬼还可怕的大女儿。
“给她吧!人没了可就都完了!”“给她!老娘凭什么给这个小畜生钱?要钱?是去养相好的吧!不要脸的赔钱货!”
这恶妇被江西山这么一劝,更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嘴上各种难听的脏话一齐往外彪。
付南青在后面脸色难看的厉害,这些人,根本就是无理取闹,江晓给江家干了那么多年活,天天饭都吃不饱,要点钱分家怎么了?还要受着这些污言秽语……
祁安生倒是面色不变,但是听多了这些话也免不了心烦,便干脆的一巴掌抽了过去,好了,世界都清净了。
“拿钱吧,别等了。”嘴角一扯。
江西山现在一看这大女儿笑,心里就是一嘚瑟,他只觉得这笑容比前些年看到的山中老虎还吓人!
连滚带爬的取过一个钱袋,“家里就这些了,要,要是你嫌少,容我们再筹备两天……”
祁安生一掂量,差不多二、三百两。
江家在这贫苦的临河村里,算是家底殷实的,能拿出百两余钱,也是不少了。
祁安生并非贪得无厌的人,也不是想从江家这大捞一笔,只是,替原主讨个公道,拿回该拿的,仅此而已。
“不用了,就这样,从此你我两清!管好我这'亲娘'的嘴,呵,有些不该说的话,说出来了,就做好承担后果的打算……”又敲打了江西山一番,就转头和付南青离开了。
这恶心人的一家子,真是再不想多看一眼。
出了江家的门,祁安生才卸了身上紧绷的力道,刚刚她表现的虽然游刃有余,但其实真要是打起来了,凭这受着伤还羸弱的身体,便是打的赢,也是惨胜,除非真的杀人。
最重要的是,付南青还站在她身后,她是绝不能让这些垃圾误伤她的。
好歹是凭着这一手刀,把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唬住了。
面上带了点倦意,祁安生叹了口气,“青青,怕不怕?我刚才是不是挺凶的?其实我平时不那样的……”
这事情结了她才想起说这个,回想自己刚才那样子QAQ
青青不会吓着了吧……
付南青愣了下,她是真没觉得小可怜忽然变身大魔王有什么不对,好像这人骨子里就该是这样的。
她没感觉害怕,更不觉得讨厌……
“青青……”见付南青半天不说话,祁安生心里更是没底。
付南青这才回神,看到这刚刚大发神威的人,这会眼神可怜巴巴的,好像又成了第一天见面时,那个饿着肚子的小可怜,只觉心下一片柔软。
“傻不傻,走了,一会去河里弄点螺丝和小螃蟹,阿妈刚养了几只小鸭子,就爱吃这些。”付南青别扭的略过这个话题,努力聊着家常,企图让祁安生知道她没有讨厌她。
祁安生的眼睛亮了亮,拉过少女的手,晃着,“青青真好~”
说完,还'吧唧'一口亲在付南青的手背上。
付南青慌了神,耳朵尖骤然红了起来,抽回手,小声说了句“别闹”。
快步往前走去。
情敌又撩我了?……还亲我的手……
祁安生也不再多逗她,温水煮女配大人,她最会这个了!
在外人面前我是无所畏惧的大魔王,为你阻挡这世间的艰难险阻,做你的利剑和最坚实的盾牌。
而在你的面前,却只想做一个软塌塌的小狼狗,变着法的把你拆吃入腹。
祁安生嬉皮笑脸的跟上去。
此刻,朝霞渐渐的扩散了,天边的鱼肚白也被一层金黄酝满。
碧空之上,烈日高升,又是一个明朗的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