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李氏:“安嘉和?也是妖怪吗?”
梁据一脸严肃:“对,一个道貌岸然的妖怪,表面做道士,背地打老婆,总之我们妖怪都十分鄙视他。”
张李氏气若游丝,颤抖着声音,“其实,相公他是因为怀疑我,才打我……”
梁据:“大妹子,你还在给他辩解什么呢?打人的原因重要吗?”
张李氏叹口气,“是因为我从大王这里回来,不仅毫发无损,还带了许多金银,才引得婆婆和街坊邻居的非议……便是我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为何其他人都被吃了……我,我却平安回家了。”
梁据血气上涌,差点从喉咙里滑出来,眼睛瞪大,“这是,你相公跟那些个人,这是在怀疑你勾引我?”
天地良心,他可确认过,猫大王还是只童子猫呢!
何况以猫猫的审美,就张李氏家养的那只甜糯糯的黑嘴梨花猫,都比她本人来得貌美!
张李氏:“不……她们是怀疑您霸占我之后故意放了我,让我为虎作伥,骗得更多小媳妇上山……然后说,我最是没骨气,见钱眼开,不懂贞洁与脊梁骨为何物……”
说到最后,已是眼睛通红,泪水止不住。
这罪名搁谁身上,能顶得住啊?
梁据冷哼道:还真会给梁爸爸编排罪名!
总之一句话,都是猫大王惹的祸。
“他们编排你,你跑了便是,何苦留在原地被打?你银子呢?”
这是梁据最想不明白的地方,他明明给了对方这么多金银。
张李氏声音低得快听不见了,“回去之后……没多想,全交给相公和婆婆了……”
她相公好赌,金银到手便输了一半,这事,则压根不敢跟猫大王交待。
梁据这会儿若是猫形,估计背脊上毫毛全都竖起了,“全给了???”
他那能买肉包子能涮小羊腿的金银啊……天杀的!
梁据:“你在这待着,我去去就回。”
张李氏吓得又给他跪下了,“大王,我相公从前真不是心肠不好的人,您开开眼,饶他一命吧。”
梁据摆手,“想啥呢,就是讨债而已。你放心,我一定把事情都给安排好,这算本大王欠你的。”
他迈开腿,走了两步,忽又停下,神经一凛,关键时刻弯下腰,堪堪捡回一条命。
只见一把幽紫色的剑,擦过他发顶,形如游龙,刺进他方才坐的那块大石头,“轰!”,整块石头化为齑粉,消散于天地间。
梁据直起腰,冷汗涔涔,看了一眼那剑,再也忍不住大喊出声,“柯霁!你发什么疯?”
十里之外,有一冷面白衣少年,静坐中张开眼睛,讶然不已,“是他?”
几息过后,少年赶到,收回司幽剑。
梁据气得上前揪住他衣领,“背后偷袭,啊?”
柯霁将他的手轻轻拍开,破天荒地软了语气,“你,还好吗?”
梁据岔开腿,“你觉得呢?”
柯霁:“抱歉,胡谦来报,有妖怪镇上闹事,我设了剑阵……差点误伤到你。”
梁据:“我不信,胡叔明明认识我!”
柯霁:“是官府的人先找到他,说是底下镇民亲眼目睹,妖怪上伤人,言之确确,我便……”
梁据攥起拳头:“你便信了?”
柯霁默然。
这件事确实是他偏听偏信,考虑不周。
差点伤了小橘猫。
柯霁心头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滋味。
——何时,他会为了这种事,向一妖族低声下气道歉?
若这妖族是这猫,他又觉得正常合理,不为过。
柯霁正皱眉想着这些,忽被人按住肩膀。
因为对方比他个头低,所以是踮起脚,来按他肩膀,且面容透着多日饱受委屈后的憔悴,眼睛中,似有朦胧水雾。
梁据带了一丝哭腔,“我怀孕了。”
柯霁:“……”
他刚想回一句,你不要跟厨子媳妇一样,白日做梦,梁据呜咽地说了第二句话。
“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