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妩知道他的意思。
轻轻一笑,红着脸,伸出欺霜赛雪的玉臂,攀住他脖颈,将他往下摁了摁。
她学着他的样子,只是在他面前展示自己,却并不主动做些什么。
康熙到底耐不住,撷住那桃花瓣一样的唇。
……
绣着白蝶的床帐被放下,隔绝出一片寂静的空间。
琼楼玉宇,风铃叮当。
两人之间张力十足,都不是能认输的主儿。
闹了几个回合,康熙下颌便汇聚起汗珠子来,就缀在下颌处,欲坠不坠,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摇晃晃。
苏妩轻轻咬着葱白的玉指,双眸微眯的望着床帐,一脸无神。
……
待雨歇云收,两人安静的躺在软榻上,康熙一脸餍足,抚着她小脸,哑着嗓道:“舒服么?”
苏妩媚眼如丝的斜睨他一眼,轻哼一声,没有回他。
两人都旷了许久,有一场酣畅淋漓的对话,倒也挺舒服的。
她昏昏欲睡,累的有些狠。
康熙抱着她洗漱一道,她这就睡去,将康熙一个人晾着。
“小没良心的。”他莞尔笑骂,细心的替她掖了掖被子,这才跟着闭上眼睛睡去。
三天婚假,很快就过?去了。
苏妩欢庆康熙离去,也不是说他在这里不好,主要两个人整日里腻歪在一起,她放屁都得注意角度。
不能随心所欲,这种感?觉略微有些拘束。
康熙:……
走的时候,他有些舍不得。
也不知道是舍不得皇后,还是舍不得和皇后在一起的时光,亦或者是这难得的清闲。
所有元素凑在一起,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而对于小奶团子来说,他蹭来的假期也没了,要老老实实的上课去了。
苏妩正坐在窗下书桌前临摹大字,却见初桃一脸惊恐的走进来。
“回禀主子娘娘,您种的那玫瑰花,叶子枯黄了。”
那是一种粉玫瑰,主子还挺喜欢的,可这会儿瞧着,临近根部的叶子已经枯黄,上面的叶子也蔫吧了。
苏妩一听,也跟着惊了一下。
她出去一看,看着那侍弄花木的小宫女一脸惊恐,哭的满脸是泪,便笑了笑,柔声道:“不妨事,一棵花树罢了。”
这人有生?老病死,花也有。
只不过?这粉玫瑰她喜欢了些,多来看两眼,这奴才便吓成这样。
她一靠近,便抖若筛糠。
苏妩想的这里,不禁眸色深了深,这宫里头的后妃宫人,谁人不知道,她最是温柔不过?,哪里会因为此等小事就这般害怕。
“来人,把树挖起来看看。”她挑眉。
谁知道小宫女直接扑通一声歪倒在地,一脸惊恐的望着她。
初桃也看出点什么,她直接起身将苏妩挡在身后,这才冲着嬷嬷示意。
粗使嬷嬷将那细小的玫瑰枝一薅,不过?略微挖上几铁锨,便能清楚的看到一堆玉的碎片。
将几块碎片拿出来之后,随意的拼一拼,就能清晰的发现,这是龙凤佩被敲碎了。
“龙凤佩?”她用树枝拨弄一下地上的碎片,若有所思?的看着小宫女。
“求主子娘娘谅解。”她不住磕头,可怜巴巴道:“幕后之人给奴婢瞧了幼弟的贴身之物,说若是不遵从,便直接要了幼弟的性命。”
苏妩侧眸看着她,突然有些怜惜。
自己日子过?的不好,还见不得别人过?的不好。
这样的小骗局,实在是太简单了。
只要知道她家里有什么人,随意取小儿的物件,谁能辩的清楚。
她在宫里呆了这么久,哪里认得。
“退回内务府吧。”她道。
这种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大的小动作,让她哭笑不得。
别说敲碎龙凤佩了,就是巫蛊之术,她也不带放在心上的。
除非是类似古曼童那样的,就比较恐怖了。
等到康熙过?来的时候,听说了小宫女的事儿,直接叫她往慎刑司走了一遭。
这幕后之人,也必须得查出来。
苏妩看他义愤填膺,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龙凤佩也代指男女,又不是月老的红线,再说越是神神叨叨,越是不管用。”
真正的毫无杀伤力。
见她毫不在意,康熙却忧虑极了。
这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大极了。
“朕知有显微镜后,敬畏心强了许多。”他叹了口气:“原来一碗水中,真的有无数小生?灵。”
苏妩:……
“那都是微生?物和寄生?虫啥的,挺恶心的。”她嘀嘀咕咕。
康熙:……
“朕是让你对这个天地有敬畏之心,水中有生?灵,焉知没有神明。”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说服不了谁。
苏妩委婉道:“您要是说这个,仔细瞧瞧自己的手?。”
他的手?上,沾染了无数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