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胃感冒好得快,尚佩休息两天就生龙活虎地下床作孽了。
这轮单人评级的视频上交时间截止到晚上九点,距离现在正好十二个小时。尚佩躺了两天,舞蹈一点没准备,他决定从唱歌上下点功夫。
夏禄安进?门来喊尚佩吃饭,就见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脑袋都快钻进电脑屏幕里。
夏禄安:“吃饭了。”
尚佩忙着找歌,头也不抬:“等会儿。”
夏禄安无?奈:“前两天为什么不做点准备?”
一提起这个尚佩就生气?,他盘着腿,挺直上身,表情控诉:“是谁,我一玩手机就来抢,让我好好休息别太累;又是谁,我电脑还没开,直接把我电脑抱走,还说辐射影响我恢复。谁啊谁啊谁啊?”
夏禄安掩饰般地摸了摸鼻子,没做声。他绕过尚佩,把厚实的窗帘拉开,阳光一下大剌剌地闯进房间里,尚佩下意识地眯起眼,抬手遮了一下。
夏禄安:“今天天气?不错。”
尚佩:呵,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技巧。
尚佩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黑亮的头发在阳光中不安分地躁动着,胸口的睡衣扣子没有系好,露出一小片奶色的胸膛。夏禄安看得心痒,走过去轻轻揉揉他的头,声音里掺上点笑意:“是我,我道歉。”
尚佩的身体忽然紧绷,眼睫轻轻颤动两下,一丝热量从脖子根悄悄爬上来。他拍开夏禄安大不敬的手,微微偏头。
夏禄安突然意识到自己太得意忘形了。手指在裤线旁蜷了一下,眼睑垂下,声音又恢复平稳:“快来吃饭,一会要凉了。”
尚佩看着他快速走出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就想到了“落荒而逃”这个词。他沉默地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因为两天没好好打理?,毛躁躁的,手感一点都不好。
尚佩摸摸脸。可能是阳光太热了,晒得他脸有些烫。
早饭吃得有些沉默,两个人都默契地避开了刚刚的小插曲。吃过饭,夏禄安去书房处理?公务,尚佩去楼下的舞蹈室练歌。
因为嗓子刚好,尚佩不打算冒着风险炫技,就选了一首调子不太高他最近又很喜欢的,反复哼了几?遍。
“因为你爱上整个夏末,我开始迷上你暖暖酒窝,你和我光脚并排着坐,天南地北什么话都说……”唱到兴起,尚佩闭眼,身体左摇右摆,张开双臂,然后猛地转身。
他睁眼时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笑容在看到夏禄安的那一秒僵在脸上,然后他整个人都跟石像似的,维持着张开双臂的姿势杵在那里。
夏禄安端着一杯水,不知看了他多久。
“我来给你送水。”夏禄安举着水杯,宛若无事?发生一样走进?来,四平八稳地把水杯放在一旁的角桌上,然后走回门口。
“加油。”夏禄安说。
尚佩:“……好。”
练舞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门里门外,两张脸都涨成番茄红。夏禄安靠在墙上,用手掩住脸,尚佩转身睁眼的那一幕不断在脑海里回放。
那样张扬的笑容,甚至那双眼中的星光,都和记忆里的少?年不断重合。
夏禄安跑回楼上,公务文件都被他扔到一边,手绘板连上电脑,他握住笔,没有一丝卡顿地快速摸完一整张图。
而楼下的尚佩正鸵鸟似的蹲在角落里,脸埋在膝盖中央。
不活了。
他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