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绝看着女人,一股恐惧从心底蔓延,那是对于强者的敬畏,对于未知的迷茫。
女人由光芒组成,淡金色的光影层层叠叠,化作了繁琐复杂的衣裙,看不清具体的样子,但是从轮廓看,那是美丽而繁琐的华美衣裙。
散发着淡金色的长发披散在木质的地板上,女人绯色的眼睛冰冷的看着黑绝,像是在看着什么卑贱恶心的东西。
【杂碎,谁给你的胆子出现在这里的。】长发披散,女人跪坐在地上,控制住黑绝的那只手轻轻一抓,将附在荣客身体上的黑绝毫不费力的抓了下来。
黑绝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被强大而富有神性的力量压制成一团。
女人抓着黑绝目光转向荣客,冰冷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纤细的手安抚着荣客,【没事了,没事了,乖。】柔和婉转的声音充满了思念,甚至带着一丝激动的颤音。
荣客在女人手下舒服的打着小呼噜,甚至不自觉的变成了本体的兔子。柔软可爱的白色垂耳兔,小小的一团,像只小毛球,说不出的可爱。
【啊啦,真是的,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还真是……一点没变呢。】女人漂亮的绯色眼眸柔和的弯起,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荣客的鼻子。【没变最好,只要你快快乐乐的,一切才有意义。】
女人绯色的眼眸里堆积了太多复杂的情绪,羡慕,嫉妒,祝福,慈爱,疯狂,悲哀,太多太多。女人忍不住抚摸荣客的后背,将小兔子抱到腿上一下一下的抚摸。
黑绝此时终于能够挣脱一丝束缚,如同简笔画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他的语气是忍不住的震惊。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可是大筒木辉夜的意识体,一个神明最后的执念和对生的渴望。他可以说是这个世界除了母亲神性最高存在了。
很少有人能够压制住他,除了母亲一脉单传的轮回眼。但是那同样是拥有高神性的瞳术。
能对它绝对压制的,只有那些神性比他还要高的存在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
【再次见到你,我还是那么厌恶你。杂碎。】女人嗤笑一声,冰冷的绯色瞳孔骤然变成血色的诡异兽瞳。
“你是!一个高位神的执念!你和我一样!”黑绝终于在女人泄露的气息上确定了女人的身份。女人紧紧攥紧黑绝的身体,【杂碎!我怎么可能是你这样低等的存在,不过你也不需要知道了。】
修长的手指划过虚空,一个空间裂缝出现,女人直接将黑绝塞了进去。【我一会过去。】女人轻声对着裂缝说了一句。
裂缝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黑绝。【我终于能够碰到你了。】女人轻轻抚摸着荣客柔软雪白的皮毛,手指都在颤抖,像是在抚摸什么无价之宝。
【我会一直陪着你,任何伤害到你的人,必将付出代价……】女人的声音森冷血腥,透着浓厚的杀气。【不能,不能过多的干涉你……】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女人神经质的捂住脸,【不能让不属于之物干涉你……不能……包括我……】女人小心的把荣客放下仓皇的后退,直到退到门口,女人呆呆的看着荣客,突兀的笑了,【真的是太好了,一点都没变,一点没变。】
轻声呢喃着,女人化作千万碎光融入荣客的身体。
黑绝只觉得眼前一暗自己就换了个地方,这是一片虚无之地。无数金色的线在这里纠缠交汇衍生,编织出巨大的蛛网,蛛网的最中心一座宫殿伫立,黑绝想要跑,但是一股不可违抗的力量直接抓着他进入了宫殿。
衍生到宫殿里的线是璀璨的银色,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和那些散发着金光的线有什么不同。
宫殿里,黑色的轻纱挂的到处都是,缥缈,诡异。一个全身裹在黑色长袍里的人跪坐在大殿最中心,那也是银色的线汇聚的地方。黑绝只能看见那个人,但是他感知不到那个人的存在,似乎哪里是一片虚无,但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分不清性别的人专注的注视着手里连着银线的镜子,被黑色手套包裹的手轻轻触碰着镜子,似乎想要触碰镜子里的东西。
“黑绝?哦呀,好久不见,不对,应该说,你应该没见过我,不过没关系,你活的够久了。”那是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杀意几乎冻结黑绝的思维,那是比母亲更为恐怖的存在!真正的神明!不是仅仅有着强大力量的存在,而是操控着世间定律,法则的神!
“你……你是……谁……”黑绝战栗着,无法逃脱,无法克服的恐惧。“哦?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雉。不过,无所谓了,将死之物而已。”男人嗤笑一声,苍白的发丝从兜帽中滑出,戴着手套的手轻轻隔空对着黑绝做了个抓握的动作,随着一阵凄厉不绝的惨叫,黑绝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缩,属于他的意识被剔除,记忆被泯灭。到最后,留下的只有一团流状的黑色能量团。
男人抓过能量递给女人,女人也不客气直接融合了。
“怎么样,没打扰到他吧。”男人开口问,女人出现在男人身后,【没有,睡的很熟。】听到回答男人笑了,“啊啦,没变呢。以前我记得也是这样,心大的没边了。”
【因果律融合的不错,他会跳出命运的。我的悲愿会实现的。】女人的声音很兴奋。“嗯,我知道,这本来就是我的目的。”男人摩挲着银色的线声音温柔倦怠。
【会到来的,那一天。】女人抱住男人,“那一天,我就解脱了。”女人化作光点融入男人的黑袍下,两人化作一个人,或者两人本就是一人,修长宽大的手轻抚镜面,“你要加油长大啊……”低沉磁性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