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警车,雨中奔跑的画面终止,赤井秀一感觉怪怪的,但更奇怪的是琴酒。探究地打量,试着问道:“大哥,你…还是清醒的吧?”
上一秒还在威胁他快点完成任务,下一秒就出状况,打乱了他的节奏,最后更是莫名其妙的发火。讲点道理,本来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为何你反应比我还大?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跟我一样了!
说真的,如果你也是,请你给个暗号,我不想辛苦了大半天把同行给折腾进去了。
琴酒听到声音,抬头看见赤井秀一虚伪的表演,难得没有任何情绪。面无表情,感受着身体里一阵一阵的电击,由强减弱,也许是因为判断任务失败,远离了目标,所以『惩罚』结束了?
他冷笑,甩开赤井秀一,紧着伸出手:“给我!枪和子/弹。”
赤井秀一抱着狙/击/枪后退,戒备而小心,“您千万别想不开。而且动静那么大,目标肯定早就逃离了现场。我们再追过去,只会更加引人瞩目。”失去了目标人物,又与警察交战,结果只会是得不偿失。
“再说一次,给我!”
“……”
不可能的,你一个杀手当场发狂,我怕我应付不了。
琴酒彻底没了耐心,尤其是原本变弱的疼痛又有回转的倾向,密密麻麻,感觉快散架了一样。
一道惊雷响彻天空,落下来时,有一种幻觉,就像刚刚好砸在脚边似的,震耳欲聋,地面颤了颤。
他甚至怀疑自己不仅被电击还被雷击烤糊了,鬼迷心窍地在将手/枪收起后,拉开了领子低头瞧了瞧……
墨绿色的衣领被拉得老长,在赤井秀一诡异与惊恐的目光中,被脾气不好的主人一个用力撕开了道长长的口子,破碎的布料被随意丢弃在形成了水洼的雨地里。平时裹得严实极具安全感的大衣今天格外碍事,同样被扯开了几颗扣子,拉开一大半才能满足主人的需求。
“琴酒你……!!”赤井秀一呼吸微窒,十分不可思议,“你,疯了吗??”
当街脱/衣是不是太那啥了?没听说过你是这样一个奔放的人啊!
冰冷的眼眸注视着自己的身体,从外表看不出任何痕迹,那么所体验到的糟糕感觉是幻觉吗?
拢起衣服,盯着面前神色复杂的赤井秀一,琴酒突然出手——用力地朝那张讨厌的脸给了一拳。
赤井秀一迷茫困惑,一时不备居然被琴酒得逞,一拳被打倒在地时,他还有点懵逼。
琴酒一言不发,冲上去压制住赤井,坐在对方身上,抬手又是一拳。
赤井秀一迟疑了下,在伪装人设与真实本我之间挣扎,仍是被琴酒逮着狠揍了三四拳才还手。被无理由的欺负至此,再没点反应就不是人设崩不崩的问题,而是是不是个男人的问题了。
琴酒讽刺地笑了,就知道这家伙忍不了多久。也好,殴打一个不会反抗的人有什么意思?
一下一下,你来我往,吃痛的闷哼声被淅沥沥的雨声淹没。
两个人都有些失控,武器被遗忘在角落,赤红的双目专注于彼此,打到拳头裂开了,缕缕血丝被雨水冲刷瞬间就找不到踪影。偶尔会调换位置,上面的人被掀翻,变成被殴打的一方;偶尔摆脱上下交战的方式,在转换间,蓄积了力量的一方狠狠推着拉开距离,一脚踹远,又主动贴近,再次变成贴身战……
激烈的肉/搏,乒乒乓乓,空荡的小巷无人敢靠近,两边的杂物散落了一地,甚至在涂鸦的墙壁上也留下了他们的痕迹。
赤井秀一略胜一筹,因为打到最后,琴酒只有急促的喘息声,力气尽失,他抓住了个破绽才将琴酒暂时压制,卡在墙壁间——有一种风水轮转的感觉——在畅快的同时,不忘初衷,控制好情绪,没敢露出胜利者得意洋洋的姿态,更多的是疑惑与恼火,两者都是正常的指向了一个问题:大哥你为什么打我?
在打斗中,琴酒的帽子被打飞了,近距离地对上这张脸,相似的瞳孔,让他心中涌起复杂的感受。
“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踩着雨水飞奔而来的不仅仅是一个人。
琴酒稳住气息,未知生物造成的痛感早已消失,取代的是与眼前的FBI交战后的痕迹,头脑更加清醒。
“有人……嗯!”赤井秀一刚说话,就被琴酒反击,手肘一拐朝他的腹部一击。幽怨地看着琴酒,心里忍不住呐喊:特么的,没人说过啊,琴酒是这样一个神经病!暴力狂!
“放开。”
赤井秀一觉得他正常了,却依然无法放心,“那你保证,你不会……”
“少废话,快去拿枪,你想让警察追上来吗?”
琴酒的语气是一贯的带刺,此时此景,还有点反咬一口的嫌疑。
目光中的怀疑像在说:你该不会是卧底,想让警察把我抓进来吧?
赤井秀一还真挺想的,只是权和利弊以后放弃了,现在抓了琴酒除了暴露身份外,一点好处都没有。
琴酒走出几步,捡起了帽子,倒掉里面的雨水,然后扣在脑袋上。扫了一眼去拿步/枪的赤井秀一,在磅礴大雨中转身。全身湿透了,从内袋里掏出的烟盒都不能避免,抽出一支烟叼在唇上,打火机试了几次却怎么都点不着……糟糕透顶,没有一件事顺心,感觉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