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琴酒没好脸色,拿出了证件。
其实他一直把证件带着身上,当时不过是不想让苏格兰看见而已。
但他还是要说,警视厅真闲,尽职是尽职,但没必要。
既然去过学校,看过了他的档案,就该知道他的身份,特意跑过来一趟实在是浪费。
心态很好的警官任由着他说,看完了证件,与档案上的对上后,才说了句抱歉,将证件还回。
“请您理解,这是必要的程序。”
白鸟警官看过后,犹豫着问出了从挂电话后一直纠结到此时的疑惑:“我能问一下,您选择这里的原因吗?”
说实话,被一个大男人约到公园里是很新奇的体验,要不是神圣的使命感催促着和勇敢的佐藤警官鼓励着,他不一定敢来。
倒不是觉得暧昧不清,而是……
看看这湖,看看那山,再看看这一身黑的男人,难道还不足以产生些可怕的联想吗?
“呵。”
白鸟警官听着这一声冷笑,觉得很有内容。
“不是为了你。”琴酒实话实说,“你不用想太多。”
“……”那是因为谁?
“你在学校,没有见到那个小鬼?”琴酒反问道。
白鸟警官楞了下,仿佛有了答案,“您是说工藤新一?”难道约在公园是为了那少年?
“我去学校的时候,他们在上课。”他回答着,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作为校长你要不要反省下,学生上课的时间竟然忘了?你要怎么让一个学生在上课期间跑来赴约?
琴酒神色一顿,很想自然地回一句“难道你以为那小子会老实上课”,可想到昨晚工藤优作那句『管教』的话,很有可能是自己堵住了人家逃课的路。
白鸟警官看着琴酒没说话,内心忍不住腹诽:即使工藤能出来,你把人约在公园也不好吧?
他寻思着,是否应该更加尽职一些,提醒对方莫要做傻事,杀人是犯罪的,那少年一旦出事,你会成为第一嫌疑人的。
但,对着这张脸,总觉得说不太出口。
佐藤警官左看右看,漂亮的眼睛变成了无神月牙眼,暗暗戳了戳白鸟示意:看完了,我们可以走了。
“啊,哦……”
白鸟警官正想说点客套的结束语,却被琴酒冷淡的声音打断。
“你们去查一查,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他的身份有问题。”
白鸟/佐藤:虽然但是,你是在教我们做事吗?
好像被下命令了一样。
佐藤警官先一步缓回来,诧异地问:“为什么这么说?您知道什么吗?”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能查到多少就看你们的本事了。”琴酒向后仰,双手向两边张开,轻轻搭在椅背上,两腿放松地伸长,对状似不经意丢出的诱饵摆出了无所谓的姿态。
两位警官面面相觑,几秒后,客套的回应了几句,便礼貌告辞。
白鸟警官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心里的规劝,想着既然能提醒警方注意别的嫌疑人的人,大概率没有害人的心思。
起码说明,人家心里有数,对于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清楚得很。
琴酒被问完了话,没去管两个警官有没有走远,盯着湖水又过了几分钟,试图领会大自然的美。无果,转身离开,开车到了俱乐部,他要开几枪。
俱乐部里,玩了几分钟,忽然觉得很没意思,他想起了自己那套设备,可以完美模拟场景,精准到分毫的。
是回去一趟,还是再申请一套新的?
还有直升机,游艇之类的,是不是该配齐?
琴酒想象了一下那位先生的态度,默默地在心里否决了,如果是在工作期间,他当然好开口,偏偏现在顶了休假的名义,很多要求真的张不开口啊。
“嗨,你好。”
一轮结束,摘下护目镜,旁边的人越过来打招呼。
琴酒稍稍点头作为回应。
“你技术很好,在哪里练习过吗?”说话间还给他分了根烟。
琴酒瞄了一眼,摇头拒绝了,非七星烟不抽,就是这么执着。
“你有事吗?”
“哦,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当教练。”
“没有。”
“哈哈,不用考虑一下的吗?”
“我的样子像有耐心教人?”
啧!都怪那几个叛徒,害他变得肤浅,开始在意起别人的眼光了。
“确实有点……”说了以后后悔,男人摸了摸头,很尴尬地说,“抱歉,我没有那个意思,其实你不用担心,只要技术过关,依然有很多人愿意的。”
“是吗?”琴酒没有做教练的打算,不置可否地回了句,然后重新戴上了护目镜,拒绝与奇怪的陌生人多交谈。虽然看不上这里的设备,但花了钱就得玩。
好在对方没有纠缠,只是随口的搭讪,并没有抱多少期待。
琴酒玩够了以后,离开时,还跟那个人无声地点头告辞。
走到换衣间,先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收到了来自讨厌的FBI搜查官的问候。
看来贝尔摩德那边也沉寂了下来,把无聊的叛徒给放出来了呢。
走出俱乐部,上车后,突然感到一阵空虚,类似于失业无事可做的那种、灵魂无处安放的感觉。开车在街上乱逛,十分钟后,依然没有找到喜欢的方向,似乎除了回去睡大觉外别无他事……
无聊的生活令人窒息。
琴酒放空思绪,甚至觉得去当教练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算去教会小侦探使用各种危险武器也行啊,除了打发时间外,还能不留余力的折腾那小子。
二十分钟后,打算拐弯去帝丹中学的保时捷,忽然直行在下一个路口掉头。
车里,被空虚折磨到窒息的冷酷杀手,正一脸不耐地对着手机讲话。
“琴酒。”一开始声音低沉,严肃,似恐吓威胁,“我知道你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