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的琴酒压根没想过,原来看似稳重的侦探也会因?为激动而忘乎所有。
只是一个眨眼、一个半转身的功夫,工藤新一就出了状况——
忘记了所在的位置,兴奋到手舞足蹈,甚至还想跳起来蹦两下,结果身体倾斜,在维持着激动中多了几分迷茫。不够协调的姿势、反应迟钝、没有可以抓住的东西……多种原因?造成跌落的后果。
站在下方的琴酒:“……”
嫌弃与犹豫同行,竟不知道该不该出手帮助。
掉下来的速度很快,根本来不及考虑太多,最终是肢体的反应战胜了思考。
“真会给人添麻烦啊小鬼。”琴酒表情似无奈,不留情地说:“你?爸的话,你?一个字都没记住吧?”
答应了爸爸的,别给我添麻烦呢,你?怎么做不到!
工藤新一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缓缓吐出一口气,安抚受到了惊吓的心脏,“吓死我了……”
“呵。不是吓死,是摔死。”琴酒松开手,推开受惊的小侦探。
“你?真厉害。”工藤新一缓过来,真诚地表达感激与敬佩,“居然能一只手接住我。”
“跳楼的时候,我也是一只手带着你?的。”那会儿,你?咋不觉得我厉害呢?
“不一样,那次我基本上将所有的重量交到你身上了,但这一次,你?是完全凭着手臂的力量!”
“小侦探,别老是关注奇怪的地方。”琴酒无所谓的态度,完全不提刚开始他内心的挣扎。
在考虑到小鬼的重量后,他其实很犹豫,这要是没扛住折了,亏的是自己,但双手接住……
“我才不要对你这样的小鬼施展,我的情人才可以的拥抱呢。”
没错,在最后一秒,他觉得双手接住的姿势太奇怪了,即使对方只是一个小鬼。
“你?……”工藤新一十?分震惊,“原来,你?也有那种浪漫的想法啊……”
真的不是一般的惊讶了,还以为你?是那种对感情十?分无情的家伙呢!
琴酒甩了甩手腕,面无表情地看他,“你?确实有点重。”
“……对不起。”怎么办,超级愧疚啊,“拉伤了吗?”
琴酒随意摆了摆手,转身走过去拿起外套穿上,随即点燃了咬在嘴里的烟,“接下来交给你?了。”
“啊!”工藤新一跃跃欲试,成功的喜悦太短暂,他还没有体会足够。
“不过,从时间上看,恐怕你?没有机会了。那个叫松田的,可是说了要在二十?分钟内结束的。”
他拿出手机来看了下时间,勾起唇角,语气莫测,“剩下三分钟,快找过来了吧。”
如果没有出现,说明不过如此,哪怕只剩下一个没有找到,对于警察来说也是失败的吧。
工藤新一没有他那么好的心态,从喜悦中马上脱离出来,面色焦急,“那我们……”
“哦,来了。”
话还没有说完,被琴酒一堵,顿时噎了回去,侧耳细听,似乎是极其细微的脚步声,但——
“怎么区别是警察还是犯人……”工藤新一蹲下后,发现琴酒还站着抽烟,出于安全考虑他觉得不妥当,于是稍微站起来些,弯着身体,伸长了手臂用手指去勾了下黑色的外套,小声说:“别站在那里,万一……还有,别抽烟啊,你?这是故意引起注意!……即使是警察,在危机时刻,也有可能会误开枪。”
毕竟是在危险的地方,极大可能会被误认为危险的人物,面对被判定危险的情况下,无论是谁都有可能开枪。可能今天在这里?的两位警官不会,但以后呢?
他由衷的希望,疑似在做着不法?勾当或时刻处于危险的琴酒能多谨慎点。
经常有的啊,实力足够强大的人,更容易忽视一下小细节。
有时候,小细节却是致命的。
就像推理一样,少了某个细节,也许所有的线索就串联不起来了。
琴酒冷漠脸,拉不动,“那就在他瞄准我之前,我先干掉他。”
“……黑泽先生,你?真的让我非常为难。”我到底是该相信你?还是不相信你??
相信你?说的,你?不是好人;还是不该相信你?说的话?
很快,房间门被推开,话题被迫中止。
进来的是伊达和松田两位警官,证明琴酒的猜测没有错。
琴酒微微抬起头,虽然很隐晦,却还是让人捕捉到了其中的得意。
仿佛在说:看,我说的准确吧,偏偏你不相信我。
工藤新一无力,苦于不太话说话,无法?解释。
他是相信的,第一句如何判断的话并不是疑问,而是自言自语的开始。经历过之前的事,他没有想能从琴酒的口中直接知晓答案,说出来只是习惯,然后再继续在内心进行理?解和推断。真正在意的是……
算了,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你?个自负的、身份存疑的、杀手兼校长!
“我猜到是你们了。”伊达航面色难以形容,先观察了一下把自己藏好的少年,再看了看大咧咧站着抽烟的男人,他不得不感叹:两个人真是不同的性格啊。
小的那个聪明谨慎谦虚,大的就……
难以捉摸。
松田警官第一时间发现了被解体的炸/弹,眯了眯眼,走过去捡起了查看了下,转头问:“是你做的?”
“真遗憾,猜错了。”琴酒要笑不笑的,明显还在记仇,讽刺意味极强,“是你认为不可能的小鬼。”
从这方面来说,倒是可以捡回一点好心情。
让你看不上我们,我当场教会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小孩,看你?有什么话说!
伊达航惊讶地张大嘴,目光回到了少年身上,“真的吗,侦探?是你拆的?”
拆/弹是那么容易的事吗?跟我了解的不太一样啊?
连初中生都能够轻易学会了?
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松田,我的兄弟,你?看我现在学习拆/弹技巧还来得及吗?
不求马上学会,能一周熟练运用,我就很满足了。
松田警官并没有惊呆,更没有注意到好兄弟满眼的期待,盯着琴酒。从刚才那段话中,充分地了解未尽之言以及对他的不满。唇边勾勒出浅浅的笑意,对于以固有的思维做出过的错误判断,他接受得很迅速,能够没有心理?负担地直接道歉,“是这样啊。我向我刚刚所说的话道歉,世界上确实有自学成才的人,更有天赋异禀、拥有令人羡慕的无限可能的人。”
稍微移开了一会儿目光,认真地注视着迷茫的工藤新一,“抱歉啊,你?很棒,忘了我之前说的话吧。”
不过……
更棒的是你的老师。
哪怕是我,也绝对无法?在十多分钟里?教?会一个人拆/弹,恐怕连理?论知识都说不完。
除非,没有所谓的理?论,全部是个人从丰富的实践中得出的经验。
那么问题来了:你?究竟是谁?
“不,没什么的……”被专业的人夸奖,工藤新一挠了挠脸,觉得受之有愧,谦虚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瞥了眼琴酒,话不间断,“更多的是……老师在说,我只是跟着做而已。”
毕竟是第一次,还没有实感,自我怀疑。
“哈哈,你?不用谦虚!能在第一次接触就敢上手,这份勇气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哦!”伊达航发现小朋友的情绪有点低落,鼓励似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非常看好你,加油,相信有一天,你?可以超过我的同伴。”最后一句话是悄悄话,但音量的控制并不过关,在场的人都可以听到。
工藤新一瞄了眼松田警官,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真是不好意思说啊,毕竟人家是职业的。
从直觉上来讲,这位穿着黑色衣服、气质酷酷的松田警官不太平易近人,特别是跟爽朗的伊达警官比。
是不是穿黑衣服的人都喜欢装酷?
他家黑泽老师就是,自从出了校门以后,风格大变样,明明在学校里很受欢迎,可是出了外面连个上前说话的人都没有。
单从冷酷这一点来说,两个人有些相似,但又?是截然不同的。
松田警官的冷酷更像是职业需要,时刻保持冷静。
而黑泽老师……算了,不提也罢,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看到的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了。
总之,或许是夹杂了私人感情,面对老师那样的冷酷,他可以做到直接有什么说什么,但对上松田警官却会不好意思。即使,有着对职业的好感加成,认为那其实是一个温柔的人。
“当然会。”
他不说,有人好意思。
琴酒掷地有声,比当事人有魄力多了,“我亲手教?出来的可不是废物。”
“……”
工藤新一心情复杂,想说「老师,您别说话了」,又?想说「我当然不是废物」,但最后说的却是:“你?是在自夸吧。”说到底重点是你教?出来的,换个人依然可以。
语气颇酸。
琴酒微微侧头,不太明白他突然闹什么脾气。
我这不是在夸你?吗?
伊达航情不自禁地朝着小伙伴看了一眼,心里?有点小紧张:松田,别忘了你?是警察啊!
虽然老师的话有隐射大家是废物的意思,但是,警察是不能主动动手的。
冷静点,就当他没有深意,只是自夸一下,然后由衷地为学生的聪慧欣慰骄傲吧。
只要我们愿意相信,他就是个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