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已经低下头,现状下除了认命好像也没有别的出路。
人家把他的底细调查的一清二楚,反抗只会徒添笑料。
“那,琴酒,你总该说出你的目的了吧?”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肩膀有千斤重,视线上移,很想让琴酒把手拿开。介于琴酒的做法,他现在已经没有滤镜了:琴酒就是一个恶劣的大坏蛋!
琴酒倒是很自觉,他也不太喜欢跟别人接触,要不是进来之前,医生特意强调不要刺激病人的话。
哼,那医生看错了,苏格兰这小子虽然脆弱,可也不是受不了刺激会晕倒的人。
“你什么时候能自由行动?”但医生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琴酒可把握不准。
诸伏景光有点微妙,心说:难道我的不自由,不是受到了你的控制吗?
“随时可以。”呵,男人。现在还想假装无事?发?生!
你对我的伤害已经造成,绝不是轻易能够抹消的!
琴酒也诧异地扫了眼苏格兰,看他唇色苍白、面上冒冷汗、一副虚弱得能被风吹倒的脆弱模样,二选一更加倾向相信医生的话,“你的身体现在能接受剧烈的运动?”
毕竟是刚收的小弟,自认为要走温和路线的大哥还是多了点耐心,自认为委婉地说道。
诸伏景光无意识地揪紧了裤子,咬了咬唇,小声问:“……有多激烈?”
“一对二的激烈。”琴酒拍了拍裤子,站起来。
“……一对二?”仿佛变成了复读机,诸伏景光有点迷茫。
琴酒点了点头,绕到旁边,扯了张椅子过来,坐下后说:“你的第一个对手是莱伊。”
“……”那确实过分?激烈了。
如果是以前,想要在大哥面前努力表现自己,或许他会咬着牙硬上,但……
感觉承受了太多,颇有些自暴自弃。
“后天?”大致盘算了下,可以恢复到自由行动的时间,诸伏景光试探地给出答案。
琴酒没有犹豫,点头说:“可以。”
跟医生说得差不多,他也有让赤井秀一多等两天的打算。
“……”居然答应了!
诸伏景光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但是,他确实有被纵容的感觉。
大哥竟然这么好说话?这就是对待自己人和外人的区别吗?
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
脑袋里不合时宜地浮现了一个专业名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时间久了,万一他真?的被琴酒……
脑补了一下更加凄惨的未来,诸伏景光快哭了,甩甩头赶紧压下奇怪的念头,一本正经地发出疑问:“可是为什么是莱伊?”
莱伊又做错了什么呢?他只是一个喜欢玩手风琴、忠心于组织的杀手啊!
“那家伙……”琴酒差点要顺口说出「莱伊是个FBI」了,但转念一想,决定先?放放。
还没有彻底把苏格兰拖到黑暗里,也就意味着随时有变故,猎物有可能反过来攻击他。
“你只要知道,那家伙太碍事?了,我要把他从组织里踢出去。”
只要三个卧底之间不互相暴露身份,能操纵的空间就很大。
琴酒不是没想过随便跟莱伊安排个罪名,最好是让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个FBI,但真?正做起来还是要些绊手绊脚,倒不如利用卧底试试看。实在不行,也好借莱伊的手用一用。
诸伏景光想到了和莱伊的相处,颇有些遗憾,微微叹息,“计划是什么样子的?”
算了,能消灭一个有代号、并且有潜力往上爬的可怕的男人,也算是为人民做贡献了吧?
这可能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从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琴酒似乎在准备一个大计划——毫无疑问是针对组织的其他高层发?起的。会对名义上的搭档下手,极有可能是莱伊的立场不对,要扫除异己。
也就是说,琴酒很有可能受到了某些刺激,觉得?不爽了,因此打算挑起内部战争,争夺boss的位置。
……传言中对组织没有二心、对那位先?生无比忠诚的琴酒居然要反抗了……听起来还真?是不敢相信呢!
但是「传言」这东西不可信,相关的信息那么复杂,谁知道哪些是真的?
“两天后,我会约上莱伊。该怎么做,到了时间,我会告诉你。”
诸伏景光轻轻点了点头,不提前说出计划是怕有被泄露的风险么,不过有些情?况提前说明会比较好,免得?琴酒到时候又说他故意把人放跑的,“如果是对狙,我怕赢不了。”
和零不同,他跟莱伊可没有多大的交情,至少没有达到愿意为对方牺牲的地步。
“莱伊的名声如雷贯耳,在见面之前,关于他的说法,就已经听说了很多。”
琴酒沉下脸,紧盯着苏格兰:夸,你再夸,我倒要听听你能怎么大夸特夸!
“……他上升的速度很快,而且还能够与你做搭档。”诸伏景光敏锐的懂了琴酒的眼神,不露痕迹地拐了个弯,“你也知道,几乎每个进了组织的人都知道你,有很多人把你当成了目标。所?以,才加入不久便得到了赏识,又得?到了站在你身边的资格……大家想不在意都难啊。”
“大家?”琴酒很早就想说了,“你们私底下还会传别人的谣言?”
行嘛,直接定义成「谣言」了!
诸伏景光摸了摸头,干笑:“培训的时候有些告诫。”
“……”等等,培训竟然不是红方特有的权利?我们黑方也有?
琴酒十分?震惊,他完全没有了解过底层的人是怎么过的,这样一来有个问题就很棘手,“你进?入组织后和很多人接触过?”明面上可以调查到的,都是通过任务记录的。
“没有啊。我只有在任务时,才会跟合作对象见面。”诸伏景光略疑惑,这是有什么打算?
“那你们是用什么方法沟通的?”这方面要好好查查,若是属实,一定要想办法约束。
高层之一眉头紧蹙,底下人的嘴巴不严实,说严重也不严重,能提早做防范当然会更好。
在他的眼里,有没有得?到代号可不一样,起码有代号的人更有骨气点。
“很正常的在见面以后聊啊。”
看来琴酒并不了解底层的人是怎么上来的。那么可以推断,琴酒获得代号的方法很特殊,极有可能是另一种:从小在组织生活、被专门培养的。
所?以,果然不是卧底吗?
“……”
“很奇怪吗?”底层爬上来的成员歪了歪头,表情困惑。
太他妈奇怪了,你们居然聊别人的闲事!所?以闲言碎语完全是你们这些人传出来的吧?
而且最多的还是我的!连贝尔摩德、朗姆加起来都比不过我的多!高层又不是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