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不及防对上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眸,宁宁脚下一个踩空,小腿像是抽了一下筋。手里一轻,有什么?砸在车内地毯上,发出一声轻轻的闷响。
宁宁抽搐了一下,从梦中惊醒过来,闯入视线的是黑色的车顶棚。她坐起来,裹紧了身上的小毯子。车厢里开了暖气,但寒意依旧不断地涌进来,光靠这张小毯子根本无法?抵挡。
“宁宁姐,睡醒了?”
听到动静,坐在前辈副驾驶上位置上的虎杖回过头来。他跪在椅子上,双手抱住车椅背,脑袋从两个椅背间歪出来。
“嗯……”宁宁的眼中还带着点初醒的迷茫,视线过了一会儿才聚焦到虎杖脸上。梦里的片段间或闪回一下,宁宁一想到那双眼睛,只觉得冷意从脚底板升上来。
“要喝点水吗?”见她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虎杖从背包里掏出一瓶没开的宝矿力递过去。
宁宁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自己发热的脸蛋,也觉得嗓子干燥得厉害,她点点头接过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水入腹,只觉得仿佛更冷了一些?,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谢谢。”宁宁喃喃说道,把水放在一旁。动作间,看?到灰色毯子上的黄金短剑。
这是中午吃饭时吉尔伽美什送给她的新年礼物,一把极其漂亮的纯金色短剑。剑柄末端嵌着一颗小指甲盖大小的绯色宝石。剑格如飞鹰双翼下垂展开,两边各镶嵌着一颗深邃纯净的绿色宝石。剑茎正面纹着对称的金色纹路,反面则光洁如镜可照人。剑身平缓变窄,至剑刃处只留下细长的尖端。
这是在二百四十?三年一度的圣战中,雅典娜借自己的圣斗士之手,用来自尽的短剑。
货真价实的弑神之剑。
虎杖看?她吃完饭后有点犯困,主动提出让她在车后座上歇会儿。宁宁当时确实有点头晕,天气也不好,以这个状态开车,容易出事儿。到车后座上,宁宁本来想让吉尔伽美什把黄金短剑收回去,两人扯了两句,她就睡着了……
宁宁俯下身,把黄金短剑捡起来放在椅子上。她心头莫名升上一股燥热,宁宁又喝了口水,才把心火压下去。
“这个,我要怎么收起来啊。总不能一直拿在手里吧……”宁宁看?了眼放在身旁的黄金短剑,在心中问道。
“本王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你问虎杖悠仁。”吉尔伽美什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将它收回自己的宝物库了。
“……我知道了。”宁宁兴致缺缺,没有再坚持。她双手抱着膝盖,看?向副驾驶上虎杖,“车里暖气停了吗?我怎么觉得这么?冷?”
“没有啊?现在还挺热的。”只穿了一件高专校服的虎杖回头看了眼依旧脸颊红红的宁宁,愣了愣说道:“宁宁姐,你是不是发烧了?”
“啊?”宁宁头晕晕的,双手软软的使不上劲,把毯子裹得更紧了一点。听到虎杖的话还想了下,才忽然反应过来。
她现在的症状,确实是发烧。
宁宁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她手也是热的,倒也不觉得额头上有多烫。只是呼吸也是热乎乎的,心头间那股火燃烧地越发旺盛,灼地人嗓子又干又痒。宁宁一口气喝了半瓶宝矿力,那种冰凉凉的感觉涌入腹中,才觉得好受了些?。
前头虎杖已经不抱希望地把背包里的东西全倒在驾驶座上,都是吃的和水,没有药。
“我没带退烧药……宁宁姐,现在要怎么办啊?我们回去吗?”虎杖有些?担心地说道,他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也意识到,现在回去也不太现实。
宁宁这一觉睡得有点久,从中午一下子睡到了下午四?五点。现在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不详的绯红色光芒笼罩着每一寸地面。现在外面又起了一层薄雾,天越黑,外面就会越冷。虎杖不会开车,要带她回去,除非背着她一步步走回去。但现在宁宁可不能再受寒了。
“没事,小病。蒙着毯子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宁宁小声说道。
她自以为说得很清楚了,但在虎杖听来,却是不连贯的听不懂的词汇连接在一起。
“宁宁姐,你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