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起,他?的身影已经骤然消失。
吉尔伽美什却纹丝不动,不计其数的金色光辉以光速追逐着虚空之中的存在。
本来,在宿傩的领域[伏魔御厨子]之中,一切有咒力的生物与非生物都会被斩至粉碎。咒力并不限定于自负面感情所产生的能量,更为确切得说,拥有区别于普通人的力量,都会被试做攻击目标。而在领域之中,攻击亦有必中效果。
但吉尔伽美什拥有常时发动的宝具,全知且全能之星。作为目前唯一被召唤至这个世界的冠位从者,吉尔伽美什在降临时由圣杯支付了大量魔力,将人格与权能几乎都完美得投射到这具从者之躯身上。现在的他?,能将全知全能之星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化。
吉尔伽美什在宿傩展开能力的瞬间便理解了其能力,同时能从战术上做出最合理的应对。
他?不需要赢——
但这毕竟是宿傩的领域。
本就不是用作保护之途的天之锁所构筑的牢笼,片刻后便在宿傩的攻击中瓦解。跌落到水中的宁宁尚未搞清楚当下的状况,就感觉到直直刺向自己面门的杀机。
太快了。
那一瞬间,宁宁自己都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没有逃走也没有求救,而是举起双手,紧紧握着那把吉尔伽美什赠予她的黄金短剑,挡住那道几乎具现化了的攻击。
她整个人都被甩飞了出去,但宿傩的攻击还没有结束,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倏然出现了宁宁上方,与她以相同的速度往同一个方向前行。四目相接,视线相对,宿傩再次露出凶相。
“去死吧,杂碎。”
“虎杖悠仁!”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在手距离宁宁的心脏只有毫厘之差时,但这微乎其微的距离,却像是有永恒那么遥远。
虎杖夺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巨大的领域在刹那间消退,周遭的风景也瞬间恢复了正常。刺眼的白光覆过来的瞬间,宁宁下意识地眯起眼睛。但虎杖却强忍着眼睛的疼痛看清了周围的状况,下一秒,他?抱住宁宁,在空中调转了两人的位置,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屏障,避免了宁宁的脑袋撞上建筑物的惨剧。
两人撞到墙上,又滑落在地。
虎杖的防护做得很好,宁宁几乎没有感?受到撞击的痛苦。但弹射一般的低空飞行对身体依旧是不小的负担,她心脏狂跳,知觉也?有些麻木。耳鸣有些疯狂,让她几乎听不到外界的声音。直到吉尔伽美什把她从虎杖身上拎起来,坐在一旁的地上,听觉才恢复。她发现自己四肢都软地像水母的触须,使不上一点力气。
难得的是黄金短剑还被她握在手中没有掉落,右手的虎口处有血溢出,过了好一会儿,强烈的疼痛才传达到认知中。宁宁龇牙咧嘴地看着自己的手,一叠声地感叹起来。
“好痛痛痛痛……”
“宁宁姐,哪里受伤了吗?没事吧?!”早就从地上爬起来根本看不出来做了垫子像没事儿人一样的虎杖连忙俯身凑了过来,担忧地问道。
宁宁刚想说手可能有点严重,抬眼便见到虎杖满是阴霾的眼睛,清了清嗓子说道:“没事没事,一点皮外伤。”
“对不起……”虎杖低下头也低下声音。
“这不是你的错……”
“我?去车上拿医药箱。宁宁姐,你在这里稍等一下。”不等宁宁说完,虎杖便打断道。他?说完便冲了出去,全程都没敢抬头跟宁宁对视。
宁宁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宛如望夫石一般纹丝不动。
直到下一秒,她的视野中不是萧条空旷破败的木质建筑物,而是一块红色似裙非裙似裤非裤的布料。
“别看了。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宁宁僵硬地抬起头,心虚地看着吉尔伽美什毫无波动的眼睛,问道:“你不怪我感?情用事吗?”
“如果被人侮辱到那个份上都还能沉默的话?,那本王才要重新审视你的性情了。更何况,并不是在为自己愤怒吧?”
宁宁转头看向已经完全看不出原貌的祖宅,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她无意识地将手中的黄金短剑调转方向对着自己的腹部,忽地笑了笑,轻声说道:“爷爷如果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高兴吧……”
可惜他?永远都不会看到。
宁宁吸了吸鼻子,垂下的手再度握紧了短剑。她的血顺着剑身无声地滴落在泥土中。
吉尔伽美什只觉得那晦暗的颜色格外刺眼。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让我们来采访一下斗殴当事人双方的感想——
宁宁:我感觉笼子怪怪的但我不敢说
宿傩:就他妈很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