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一堆人涌进来,又风风火火的涌走。
大厅里的人被挤在一边,安静如鸡的看着医护人员的动作。
晚宴的主人都被气晕了,这场晚宴也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有人从侍者手里接过外套,退出宴厅前目光奇异的看谢清舒一眼。
敢对着裴经言说那样的话,这个姑娘也是胆子大。
可惜了,谢家怕是要因为这么几句话没了。毕竟裴经言都被气昏了。
谢清舒没有管这些视线。
她有点腿软,半瘫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从置死地而后生的刺激中回神。
活了。
命苟住了。
她抹把脸。
就算得罪了反派,好歹现在是安全了,之后慢慢想办法就好。
她自我安慰一番,抬头就看见谢父正神色冰凉的盯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这种眼神让谢清舒很不舒服。
她那么惜命的一个人,好不容易辛辛苦苦保住了命,结果这个间接导致她面临下线危险的人,用看死人的眼神看她?
这谁忍得了?
谢清舒撑着站起来,终于有空去整合系统传给她的一大堆信息。
从中间翻出来眼前这个男人的信息。
是这具身体的养父,也是女主的父亲。
当初就是他把谢清舒从孤儿院领回来的。
与其说是养女,不如说是一个联姻工具。
谢家家里有个亲生女儿,但也只有那么个独女,谢父谢母舍不得让自己的亲女儿长大后商业联姻,于是在孤儿院挑了个模样漂亮,又看起来很机灵的孩子,带回来抚养。
这个工具被好好养大,谢父千挑万选,最终才选中顶级豪门裴家家主裴经言。
按理说,裴经言的身份长相,会有无数女人趋之若鹜,这样好的人选应该留给他亲生女儿才对。
可惜裴经言是个病秧子,早就有裴家的医生透露出风声,说裴经言活不过五年。
五年后他一死,接手裴家的就是他的侄子裴傅容。
谢父何其精明,这个有权有势的病秧子让谢清舒靠上,再让他的亲生女儿将男主这个裴家未来继承人弄到手,谢家在豪门圈子内的地位可以直接登月飞升。
他想的完美。
结果现在在谢清舒这里出了岔子。
谢清舒竟然将裴经言气晕了!
这下不要说靠上裴家,谢家能不受裴家打压已经是谢天谢地!
谢清舒看完信息,再看谢父更加不顺眼。
你还有脸瞪我?
眼看谢父张嘴要斥骂她,谢清舒说:“裴先生不是没让人对我怎么着吗?他刚刚还没昏过去呢,要是真生气早就让人带上我了,不会把我留在这里。你急什么?”
谢父听完,都没注意到以往在他面前尤其乖巧的谢清舒,最后一句怼人发话。
他一脸的若有所思:“你说的对。”
“不管裴先生生没生气,等他醒后你都得去亲自赔罪。他最好是没生气。”
谢清舒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懒得说话。
她现在很累,虚的很。
而且还要整合信息,只想快点回去洗个澡躺床上,一点都不想跟这个人浪费时间。
司机将两人送回去。
谢清舒裹着外套,抱着胳膊下车后就开始瑟瑟发抖,是真的一点不喜欢在这种天气穿小裙子。
她进屋后,一楼大厅里坐着两个女人,相似的容貌,连看过来的神情都相似。
一个是谢母,另一个就是女主,谢静宜。
因为是女主,所以谢清舒格外多看了谢静宜一眼。
作为女主她是有资本的。
长相自是不必多说,温婉淡雅,一双桃花眼却又能让她不至于寡淡,反而很吸引人瞩目。一举一动还透着她的教养培育出来的优雅。
她淡淡的看谢清舒一眼,眼底有些厌恶,随即便移开目光,去看谢父。
“怎么样?”谢母发问。
谢父:“她把裴先生气晕了。”
谢母惊叫起来:“什么!?气晕了!?”
谢静宜也一下子站起来,盯着谢清舒,又惊又怒,恨不得冲上前给她两下子。
谢母的反应倒是好很多,除了第一声,没有出格的举动。
她盯着谢清舒,目光严厉:“清舒,你去之前妈妈怎么跟你说的?谢家养你这么大,你就算不记得恩情,也不能惹出事来害我们。”
她全然受害者的姿态:“你惹怒了裴家,裴家找谢家发难,谢家到时只有破产的份。”
说完,她话锋一转:“谢家还不要紧,就算是破产,养着你跟你姐姐两个孩子还不成问题。可关键是裴家要找你的麻烦,到时候爸爸妈妈护不住你。”
谢清舒好累。
精神极度紧绷后松弛下来的疲惫,她有些扛不住。
她打断谢母的废话:“我知道了,等裴先生醒过来,我会自己去医院赔罪。总不能现在就去,他还昏着,去了也没空理我。”
“我先上去了。”
她拖着疲惫的步子,慢吞吞的上楼。
大厅里三人面面相觑。
谢父跟谢母按耐住。
惹怒了裴经言,却没被押在裴家,而是放他们回来,谢父谢母一时间也揣摩不准裴经言的意思,暂时不敢对谢清舒怎么样。
谢静宜却很恼火。
谢清舒除了给家里惹麻烦,恶心人外,还会什么?
她叫住谢清舒:“你好像很开心?惹了这么大的事,你好意思上去休息?谢清舒,你有没有点脸皮?”
谢清舒:“……”
她问系统:“是从男女主,还有大反派身上获取绿茶值对吧?一点绿茶值顶一个月,对吧?”
系统:【是的,宿主。】
谢清舒在脑子里翻翻那小册子,选定两句,按照扉页的绿茶要素整理好自己的表情。
她转过身,无辜的瞪大眼睛,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姐姐你在生气吗?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姐姐可以打我骂我,千万别气坏自己呀。”
“我会乖乖去认错的,姐姐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样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