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樯周身微微颤抖,紧张得不知道双手应该往哪里放。
这是焦饵第一次在他怀里哭。
回忆中,两人曾有过相互鼓励的拥抱、天冷取暖的拥抱,唯独没有一方受了委屈寻求安慰的拥抱。
“焦焦……”裴南樯不停深呼吸,竭力使心率维持在平均数,但他失败了。心跳早已超过每分钟一百下,而他的掌心和后背也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南樯,我觉得很憋屈。”焦饵声音哽咽,“多好的实习机会,就这么白白放弃了!”
“我们坐下慢慢聊……”
“不!”
“站着说话也行。”裴南樯既心疼又冲动,他调整呼吸,试图使自己平静一点,“你不会平白无故当逃兵,告诉我,究竟是因为什么人什么事,让你实习第一天就辞职不干了?”
“我不想掺和别人的私事。”
“就一句话?我不懂。”
“我也迷糊着呢?等我组织好语言,从头到尾给你讲讲我今天的荒唐决定。”
焦饵拽住裴南樯的T恤,在他胸口蹭掉眼泪。
“别这样……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裴南樯终于讲出实话,“我想做一件事,一件我盼了整整三年却不敢做的事。”
焦饵吸吸鼻子,不假思索地说:“你做吧!”
“这可是你同意的,不许反悔。”裴南樯涨红了脸,扶住焦饵的肩膀,缓缓俯身下去。
茶室的门咣啷一声响了。
“怎么回事?你俩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
焦爸爸如脱缰野马般冲到两人身边,将他们一左一右分开。
裴南樯毫无防备,趔趄着后退几步,头重重地磕到了墙上。之前的紧张加上这会儿突如其来的疼痛,他眼前一花,慌忙扶着椅子靠背稳住脚跟。
焦饵见状,气不打一处来。
她冲到父亲跟前,像一头发疯的小兽高声怒吼:“爸!您怎么不问清楚就打人?南樯对您有多尊敬您又不是看不见,在他心里,您不止是前辈,还是他精神层面的教父……”
焦爸爸打断道:“孩子,你魔怔了吗?什么教父,我只是个评剧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