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阳笑回道:“此去路途遥远,马车太慢,会耽搁不少日程。故而,我们骑马。”
程涟笙默默抿紧了唇。
正待她发愣之时,苏琪忽而指了指宫门口,道:“笙儿,那是陛下赐你的马。”
程涟笙朝苏琪指的方向望去,便见一脸生的小厮,正牵着匹白马迎面走来。
“本该让你磨合几日再上路,奈何时间紧迫,临到昨日我才想起未替你选马。好在奔驰性情温顺,我已替你试过了,你放心骑便是。”苏琪说这话时,神情鲜见得有些尴尬。
程涟笙看了苏琪一眼,又看了奔驰一眼,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马是好马,她也会骑马没错,但她那技术,顶多只能说是会骑,仅此而已。一想到要在马背上待一个月,程涟笙当即便觉腿软。
李炎阳望着她,觉得她神色不对,疑惑道:“涟笙可是不会骑马?”
“绝无可能。”苏琪抢先一步笃定道:“本宫先前问过她,她会骑。”
这个时候要说自己不太会骑马,怕就走不了了。程涟笙深知事情的严重性,垂死挣扎道:“会,我怎么可能不会骑马。”
她干笑两声,走到白马旁,笑眯眯的拍了拍马头,豪气道:“好马!”
还不够。
再次感叹:“真是匹好马!”
她的长腿一勾脚蹬,上马姿势甚是潇洒。
而这看似轻松的背后,实则是她的屁股重重落到了质地坚硬的马鞍上,疼得她险些尖叫出声。
苏琪见状,顿觉安心。时候不早,她催促他们启程:“快些走吧。”
李炎阳抬袖一礼,翻身上马,拉着马缰朝队伍前端走去。
待兰博基尼也上了马,程涟笙轻拢缰绳望向苏琪,见苏琪眼眶发红,她喉头一哽,眼眶也迅速红了起来。
再不走,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她狠下心将马头调转,头也不回地道:“走了姐姐。”
白马渐渐远去,苏琪眼中泪光涌动,朝程涟笙的背影挥了挥手。待一行人行远了,她方转身回宫。
在去往落脚小镇的路上,程涟笙一路无言。
长时骑行,身体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颠簸。为了使身子保持稳定状态,她的腰腹至始至终紧紧绷着,加之上马前未曾热身,待傍晚到达小镇时,她的小腿已不可幸免地抽筋了。
李炎阳翻身下马,转头便见程涟笙面色有异,他眉头一皱,急道:“涟笙可是身子不适?”
程涟笙忙摇了摇头,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除了抽筋还有些想吐。
见她不语,李炎阳顿时紧张,几步跑到她跟前,作势要扶她下马。
程涟笙本想使唤兰博基尼来抱她下马,可凝视着眼前这张盈满关切的脸,她又说不出话来拒绝。李炎阳话多,贸贸然与他搭话,保不准会吐出来。
她认命地将手放在李炎阳的手心,借力翻身下马,结果刚一下马,便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还未来得及平复干呕带来的不适,程涟笙又猛地僵直了身子,她的腰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圈住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极其猥琐的声音:“你怎这般香?”
因为离得近,程涟笙几乎能感觉到李炎阳呼出的气在她耳边回旋。她缓缓侧过脸去,眯起眼道:“离我一米远,要不然我吐你脸上。”要不是小腿抽筋,她非要踢死这个死变态不可。
兰博基尼见状迅速对视一眼,默契地上前扶住自家主子。
李炎阳忙不迭后退几步,笑着耸了耸肩:“涟笙真是太凶了。”
程涟笙斜眼看他:“我的腿要是没有抽筋,一定让你见识什么叫真的凶。”
“哪条腿抽筋了?本王勉为其难帮你揉一揉。”
“给老娘滚!”
......
二人在客栈外拌了几句嘴,程涟笙不想吐了。恢复了些许体力,她想自己走两步,缓解一下抽筋的症状。
程涟笙示意兰博基尼将她放开,尝试迈出了第一步。
嗯?
不疼了。
她抬头看了眼李炎阳,李炎阳正好也在看她。
李炎阳得意地扬了扬眉,仿佛在邀功。程涟笙视若无睹,穿过人群便入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