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微刚到前厅门口就看到一排跪着的下人,个个神色各异,她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裴越坐在椅子上,正含笑盯着那群瑟瑟发抖的下人。
“王爷。”曲云微笑意盈盈地上前。
“你来了。”裴越抬了抬眉眼,“那你也跟他们一同跪下吧。”
曲云微撩了撩额前的碎发,装作不解道:“王爷您这是何意?”
“池塘被人投毒,本王想这与你也脱不了干系。”配裴越不咸不淡地开口。
曲云微被逗乐了,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裴越:“如果是我投毒,那我为何又会中毒?”
“混交视听?”裴越说出了一个可能,“池塘被投毒是你来到这王府之后才出现的,更何况,你来之前司扬根本不会去池塘围观那些鱼。”
“我怎么可能投毒?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曲云微掩嘴笑道,“王爷,我看您是最近画本子看多了吧。”
“原因只有你自己清楚。”裴越道,他脸上是一贯的温和,但嘴里却道:“你中毒又不深,如果你是清白的,现在应该还躺在床上。”
曲云微默了默,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好像嫌疑最大,“那王爷要我怎么证明自己清白?”
“本王觉得无需证明了。”裴越笑道,“府上的大夫说,如果要把整个池塘的水都撒上毒,最快也要八天时间,而八天前,你刚好过来。”
曲云微动了动嘴皮,“你就拿这件事给我按罪名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我已经说了,我投毒做什么?”
“谁知道呢?”裴越轻飘飘地把皮球踢回给她,“本王还记得,当初你还对司扬很好奇。”
曲云微一噎,她郁结,说来说去她今天还真得承担了这个投毒的罪名,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看看裴越还有什么后招,“呵,这都让你发现了,谁叫你当初不从了我?那毒也是我从别处买来的,听说效果称奇,故而拿过来试一试。”
这女子语出惊奇,真的吓到了一众下人,没想到这靖安侯的嫡小姐竟然会说出那么孟浪的话出来,而且那意思好像和王爷脱不了干系?等等…这是什么情况?突然想吃瓜。
绕是裴越脾气好,也被曲云微这没脸没皮的话给气得不轻,什么叫“当初不从了我”?而且曲云微当着那么多下人面把两个人的事给抖落出来,裴越现在后悔当初没有一刀抹了她的脖子。
曲云微自然知道裴越心里想的,不过她的人生信条是,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大不了大家一起鱼死网破,如果大家能够和和气气地坐下来好好聊聊的话,她还是会多拍几句彩虹屁的,但是裴越显然不是这类人。
她见裴越神色不对,便装作失言的样子,“哎呀,我刚刚说了什么?王爷千万别往心里去。”
就算裴越不会往心里去,但是地上那群下人会呀,他们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心里面已经燃气了熊熊的八卦之心,生怕错过大料。
裴越伸手揉了揉眉心,他现在后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质问她了,而且现在什么事都偏离自己的计划了,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曲云微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如今这样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木白。”裴越出声,“把她带回院子,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出来。”
“是。”木白抱拳道。
在场的众人都明白,这曲云微是要关禁闭了。
曲云微也不在意,她轻哼一声,告诫自己千万别生气,“不用了,反正这王府也不是我家,我叨扰了王爷也许久了,等会我就收拾东西走。”
“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不能走。”
“凭什么?”曲云微瞪着他,开始了无理取闹,“就算我投毒,现在也没有闹出人命,你凭什么不让我走!”
裴越不让步,“木白,带她下去。”她不能再让曲云微打乱他的计划,“不知道你有没有同伙,所以有些事情还需要仔细排查。”
曲云微深吸一口气,然后才跟着木白回到自己的小院。
裴越有吩咐了一些事,才把众人遣散,不过有一些隐藏深的下人他是不会放过的,就干脆趁这一次来个大清洗吧。
“重泽,跟本王回书房。”
“是。”
曲云微郁闷地回到自己的小院,本来这个院子就小,突然多了好几个侍卫,她也怪不适应的。
“姑娘…这是怎么了?”冬雪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没事,刚好可以不用做事。”曲云微对她笑了笑
可是这个笑容一点都安慰不了现在的冬雪,“姑娘,您是不是又惹了王爷?”
“对啊。”曲云微摊摊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冬雪叹了口气,她不是很理解自家姑娘的脑回路,原本就是寄人篱下,为何又要在老虎嘴边拔毛?“姑娘,这几日我做了些手绢,到时候可以拿出去卖,还能赚点闲钱。”
曲云微这才看见线篓子里面已经放有好几条手绢,上面绣着牡丹,颜色鲜艳,栩栩如生,不得不说冬雪对色彩的把握控制地不错,任何一副放现代都能卖出高价。
“嗯。”曲云微躺在床上微微眯眼,她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了,老呆在三王府也不好,更何况三天后还要去找温盈雪,她现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跟裴越扯皮。
“姑娘,您就不能对自己上点心吗?”在冬雪看来,自家姑娘就是个无所事事,而且还没有梦想的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