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臣临时标记殿下,虽然短时间可以帮您度过雨露期,缓解您的情汛,但是七日后将是再一次的情汛,如果臣死了,殿下还能信谁?!”
戚钰额前的发挡住他的双眼,霍怀慎虽然说得有条有理,但是心中也没有底气。
分化期当夜被人凌/辱,这对常人而言都是深仇大怨,更遑论是金尊玉贵的皇太子殿下!
“……孤不信任别人,那你宣平侯,孤那好三弟的亲表兄,孤又凭何要信你?!”戚钰慢慢抬起头,锁骨旁的红点几乎灼烫霍怀慎的眼。
昨夜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脑海中,他承认自己并不高尚,甚至还有些卑劣,但是这一刻他真真正正有个念头遏制不住——想将面前这人拥进怀里!
“收起你恶心的眼神!霍怀慎……孤被你上一次就够了,情汛么,孤就不信没有能够抵御雨露期的药物。”
“滚,即便现在杀不了你,但你给孤记着,终有一日,孤一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戚钰甩掉已经染了血的匕首,扔在霍怀慎脚下。
霍怀慎捡起自己的衣物,从里衣上撕下一条布,迅速在伤口上缠了两圈,先给戚钰披了一件里衣,“殿下保重身体”,便推门出去捡了条路离开。
关门前,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面沉如水、周身寒气四溢的太子殿下,身影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外室有一桶放凉了的水,戚钰跨进去洗了整整半个时辰,直到全身搓得红一块紫一块他才出来。
戚钰连身子都未擦,无力地躺在榻上,一闭上眼睛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似乎又浮现在了眼前,那人粗重的喘/息声犹在耳边,戚钰心中恨意滔天,这笔账……这笔账他迟早要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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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朝过后,戚承揣着袖子,一身狐裘几乎将脑袋都裹进去,他叫住正欲离开的霍怀慎,笑问:“表兄今日若是事情不多,不如去我宫里喝杯茶?”
霍怀慎摇头,“府里有些要紧事,已经拖了几日还未处理清楚……”
戚承不大在意,“拖了几日也未处理好,也不差这一会儿……就如太子哥哥一般,说不准放几日就会了呢!”
霍怀慎听到“太子”二字心尖就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把,他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下来,与戚承错后一步一块回了他的寝宫去。
路过东宫门口时,霍怀慎脚步一顿,眼神滞了滞,望了一眼那紧闭的宫门,身旁的戚承挑眉轻嗤:“太子他从长公主寿宴上回来就病倒了,似乎还是一声不响的出宫,连身边侍从都不知道他何时离开……唉,说来也不免同情一二分东宫侍从,太子殿下总是这样我行我素,虽然太监宫女地位卑贱,但到底还是人不是!就……”
“殿下!背后切莫语人长短!”
霍怀慎冷肃开口,戚承都是一怔,不过转眼就明白过来,“还是表兄谨慎,这隔墙有耳的道理表弟我还是明白的,不过就你我二人,没必要藏着掩着。”
霍怀慎从头到尾没听进去几个字,他看着东宫紧闭的门,又忍不住问,“太子殿下病的严重吗?可有太医去瞧?”
戚承撇了撇嘴,“太子身子娇,这么多年没有几日是不病恹恹的,那日去长公主府听说身子就不大爽利……也就是长公主偏爱,否则给人去贺寿的,结果自己都窝在后院未曾起身,教人家知道了还不得闲言碎语说上一说……”
“太子殿下贵体为重,毕竟关系国祚。”
“咦,表兄怎的事事为他辩驳?莫不是……”
“没有的事!”霍怀慎冷着脸。戚承怀疑的在他脸上扫了一圈,不过也觉得霍怀慎就是武夫性子,大概怕他说的话被别人听了去,特地警告他的。
霍怀慎脚步一动,往东宫去,戚承喊住他,“表哥该不是要去看看太子吧!他那日回来就这样了,也不知是生的什么病,还不愿给太医看……”
霍怀慎脚步一顿,低咳了一声,垂眸掩去眼中尴尬之色,接话道:“或许是这几日雪意浓,进出一冷一热着凉了。”
戚承总觉得似乎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见霍怀慎脸上是一贯的淡漠冷肃,便没有多想:“谁知道!”
霍怀慎想起那日太子殿下的态度,终于打消了去看看的念头。他跟着戚承回了寝宫,之后亲自给霍怀慎奉了茶来,与他摆开棋局,一边喝茶下棋一边闲聊,霍怀慎似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袖子都将棋子扫下去。
这棋是万万下不了了。
戚承心中存疑:“表哥这般心神不定,可是有心事?”
霍怀慎微微摇头:“无事。”
“你这刚回京没多久,大概不熟悉京中各家,若是真的与哪家闹了不快,不如告诉我,想来也是能为表哥解忧一二!”
戚承大大咧咧的,看起来真有几分诚意,但是霍怀慎无意和他打机锋,随便找了个话题就扯开了。
得罪人么,还真有,只怕你解不了忧,还会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