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竹本来是蹲着的,被男人用舌尖交换着口腔里的酒精味,肺里的空气也丝丝减少，腿有些麻了，干脆坐在地下。
房间地上铺的都是大理石。
在这深秋，还是有些凉的。
祁深感觉到女孩坐在地下,稍稍和她拉开距离，大掌扣在女孩纤细的腰上,将她捞起来,让女孩坐在自己的腿上。
再次向她确认：“想好了吗？要用一个吗？”
他们是夫妻,合法的。
按理来说,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
可是祁深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两人都是第一次，在祁深看来,女孩子的第一次要更为重要一些。
他不希望是在郁小竹糊里糊涂的情况下进行。
女孩抬着头看着祁深。
男人半蹲在光与影交汇的地方。
左边脸在冷色调的白光灯下,而右半边脸则在阴影之中。
郁小竹一时有些分辨不出男人的表情,只觉得他落在自己腰间的手指，指尖在收紧，温度有些灼人。
祁深是个成年人,这么长时间，他不是不想。
只是以前郁小竹太小了。
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可以，不要去想。
要好好当人。
其实今天这即将满19岁的郁小竹对他来说依然很小。
是他刚才喝了酒，加上这满地尹亦洲送的“新婚礼物”，他才会想放肆一回。
因为早有预谋，所以自己说服自己的时候格外顺利。
“我……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情。”
在祁深耐心快被耗尽的时候，听见了女孩的问题。
祁深将三个兔子包装塞进盒子里,把盒子拿在手里后，才将女孩抱到沙发上。
等她坐好后，说：“你说。”
男人说话时深吸一口气。
都等了这么久了。
如果她说不行。
他就再等一等……
郁小竹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像小学生一样坐着，看着祁深，先是眨了眨眼睛，好几秒才开口：“嗯……半年前吧，我遇见了谭长东。”
“嗯。”祁深半跪在客厅沙发下的地毯上，像是很有耐心听女孩说话的样子。
只是……男人身体结构的原因，当他们思维降到腹部以下时，是一点也藏不住的。
还好，这里的光线很暗。
郁小竹刚刚被她亲过，嘴巴上还留着一层薄薄的水渍，像是刚洗过的樱桃……
祁深的喉结上下滚动，却依然保持着耐心。
郁小竹微微歪着脑袋看着祁深：“他给我说，我失踪后，你在学校门口站了三天三夜……”
祁深脸上的表情本来是温和的笑，可是郁小竹这么问他的时候，男人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回答她：“是……”
他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说这个了。
“还有，我妈妈说，我失踪后，你去过我家好多次，还说要帮忙调查？”郁小竹问他。
祁深微愣，片刻后依然点头：“是。”
郁小竹微微往前坐了一点，伸手拉过男人撑在沙发上的手，两只手握着他的一只手问：“你这么多年，是不是一直在等我，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也没有……X生活。”
祁深微微挑眉。
静静盯着眼前的女孩。
脸还是那张脸，满脸的稚气褪去一些，看上不太像初中高中生，有点18岁女生该有的模样。
腰细细的，手小小的。
可是说话的语气特别平和，就好像男女之事，X生活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害羞的事情。
虽然以前郁小竹没有提过这类事情，但祁深可以肯定，如果她清醒着，肯定不会如此坦然的说出这三个字。
也不会像刚才那样，坦然的说出“避孕套”三个字。
祁深才发现，喝醉了的郁小竹，好像变成了……比他还大两岁的大人呢。
郁小竹见祁深不回答，眨了眨眼：“难道……有吗？”
“没有。”祁深回答。
郁小竹低低叹了口气：“我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一辈子单身。”
祁深抬起另一只手，指腹掠过女孩光洁的额头，低声道：“不，我始终坚信我会找到你，哪怕你在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只是，他没想到，她回来时，还是十二年前的样子。
“幸亏我回来了。”郁小竹顿了顿，继续说，“要不然你一辈子都没有X生活了。”
祁深覆在女孩脸颊上的手顿了顿，有些意外。
眼角带着笑意，脸微微凑上前去，低声问：“所以……你是做好准备，解决我X生活的问题了吗？”
另一只手扯了扯领带。
客厅的灯没有开。
房间过大，玄关处的灯光不足以照亮这里。
祁深看不清郁小竹的表情，只听见郁小竹说：“其，其实我不会……但是我可以试一试。”
女孩说话时，已经伸手，将刚才祁深扯了一半的领带完全扯了下来，手指捏着小巧的扣子，一颗，一颗去解。
女孩的手指柔软微凉，有意无意的触碰，让祁深只觉得自己的理智一点点被蚕食。
已所剩无几。
郁小竹却格外专注，一路到了腰带，卡住了……
不会解。
看着她认真研究的模样，对祁深来说像极了钝刀子杀人。
有那么一秒，祁深甚至怀疑她是故意的。
可是，女孩的表情又仿佛在说，她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是想试一试。
毕竟他们都是第一次……
祁深重重的吸了口气，手落在女孩的手上，帮她完成未完成的事情，脸压上去，继续刚才那个未完成的吻。
灯熄着。
他们的距离近到根本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当视觉不能用，听觉就变得格外灵敏。
在吻她的时候，他听见女孩像是从鼻腔里发出的轻哼。
如猫叫一样……
将他最后那一点理性吞尽。
男人的手掌松开女孩的手，带着几分命令的语气道：“喊老公。”
“老公……”
“乖，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
翌日。
郁小竹是被手机闹铃吵醒的。
她伸手想去关闹铃，大脑里却闪过了记忆的片段。
——“用什么？避孕套？”
——“……X生活。”
——“……你这样疼不疼？”
还有许多，许多。
郁小竹睁着眼睛，脑袋里反反复复把大脑里闪过的片段想了几遍，确定不是梦。
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是她亲口说的。
在郁小竹觉得自己要不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耳边传来男人鼻音略重的问候：“早上好，老婆。”
这声“老婆”响起。
郁小竹只觉得脸上温度陡然升高。
大脑里昨晚的记忆更清晰的涌了上来。
昨天晚上，祁深大概叫了她有……一百声老婆吧。
她也不差，至少回了五十声。
男人伸手揽过来，语气中带着些试探：“不会，昨天的事情全忘了吧？”
怎么可能忘。
就算全忘了，他们现在身上丝寸未挂，大被同眠的情景，也会强迫她把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起来！！
别人都说喝醉后会断片，为什么她醉了不但没断片，反而记得特别清楚！！
清楚到每一个细节。
祁深从后面吻了吻女孩肩胛骨的位置，道：“我觉得，以后你和我一起的时候，喝点酒也是可以的。”
喝醉酒的郁小竹，真的像是把羞耻心都喝没了一样，对于平时会害羞的话，喝醉了就能心平气和的说出来。
“不喝了。”郁小竹拼命摇头，“再也不喝了。”
现在清醒了，两人直接接触的感觉对她来说满满都是害羞。
郁小竹小声抗议：“我，我要去上课了。”
她不要再翘课了。
“那我送你。”祁深没有挽留她，俯身再次吻了吻女孩后颈。
直接起床。
郁小竹洗了个澡，穿衣服的时候，开始庆幸现在是秋季。
高领衫可以完美遮住她脖子上某人留下的记号……
等郁小竹再回到主卧时，看见男人也洗漱好，穿好了衣服，正在撤床单。
床单上，一抹暗红格外明显……
昨天她好奇的不得了的三个黑色兔子图案包装袋，此时全部拆开，被随意的丢在地下。
刚刚降下温度的脸颊，绯红再次爬上耳畔。
她悄咪咪走过去，把三个包装袋捡起来，走到主卧洗手间的垃圾桶，全部扔了进去。
她出来时，见祁深已经把床单收拾好，才小声说：“我上课快来不及了，我去热两杯牛奶，喝完你先送我去学校行不行？早饭你自己回公司吃。”
郁小竹是典型的好学生。
她上大学后两次翘课都是因为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