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心头一怔,虽面色不改,却是仔细的观察着皇上的神色,脑中心思急转,皇上这是试探吗?她还是装作不知道,温柔一笑道:“皇上,朝中政事臣妾一概不知,立太子的大事,臣妾也不懂。”她说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发现他似乎放松了些,德妃瞬间也吐出了一口浊气。
德妃走出大殿,心中暗暗叹息,皇上是个多疑的性子,从皇子到成为皇帝,她一直在他身边,她是最了解他的。这次召见隐卫,难道是与传言中的藏宝图有关?
“儿臣参见母妃,”二皇子恭敬的拜了下去,“母亲唤儿臣有何要事?”二皇子疑惑的看着德妃,德妃看在眼里叹道,锦华什么都好,就是遇事耐不住性子,这一点三皇子锦钰就做的很好……
她又转念一想,可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忙笑道:“今日三皇子可是去了永安?”“正是,儿臣发现他近来与四皇叔走的较近。”二皇子面色不虞,“不过,四皇叔与永安侯也有交往,可永安侯一直是保持中立的。”
德妃坐在贵妃椅上细细思量着,难道与藏宝图有关?二皇子也心里疑惑,父皇让他俩一起查藏宝图的案子,据他了解的锦钰,他是从来不会做无用功的,这么说……
二皇子锦华走向前来,看着贵妃椅上的德妃道:“母亲,儿臣想去永安看看。”德妃扶了扶儿子的肩道:“是该去看,惠王那个老狐狸不好糊弄,你去想永安侯府摸摸底,如果有机会,想法将永安侯争取到我们这边来。”“是。”萧锦华应了声,“母亲,那我去了,之后会给您传信的。”德妃摆了摆手,萧锦华恭敬的退了出去。
萧锦华走出尚德宫,抬头看着阴沉的天,喃喃自语道,要变天了。
又是一个月过去,已经进入盛夏,叶岚两人这一路再没有发生事故,只是他们的钱已经用光了。
叶岚垮着脸看着城中买东西的摊位,那笼刚刚蒸好的包子闻着好香,包子旁边的面摊坐着几个人,叶岚看着他们碗中的葱花面顿时口水横流。其中一个男子转过身来,嫌弃的喊到:“叫花子,离远点!”
叶岚惊讶的看了自己身上一眼,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原来这么脏,随即苦笑道,她也有被人叫叫花子的一天。她看了看旁边的顾依澜,除了有点风尘仆仆外加晒黑一点外,竟然还是那么风度翩翩,叶岚有些气愤,同是一个星期没洗脸的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她气呼呼的看着顾依澜,“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被人称叫花子!”“嗯?我以为你不在意,”他仔细的扫了扫她的脸,说了一句更欠扁的话,“你这样子我都习惯了。”
叶岚恶狠狠的看着他,用手敲了敲她身上配剑,真是一言不合就拔刀!顾依澜被她逗的噗嗤一笑,这一笑,仿佛冰雪融化,玉树花开。路过的好几个姑娘都偷偷的看着他,羞红了脸。叶岚撇撇嘴,真是祸水,都成这样了还能迷倒人。
她不禁开始想象,若是让他站在路上,看他的人给钱就行了,说不定能赚不少银子。“在想什么坏主意呢?”顾依澜瞥了她一眼,“再坚持一会儿,就到太守府了。”叶岚抿唇,但笑不语。
两人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秦淮河畔,为了吃东西,把马车也买了。叶岚提着鸽子笼,她要给永安的叶子珩写信,金陵非富即贵的人不少,依据顾依澜所言,他们先去金陵太守府探探水。
夜间的秦淮河上灯火通明,一片欢歌笑语,纸醉金迷。不少花船上歌女正在唱歌,歌声清脆悦耳,带着浓浓的乡土声音。有姑娘居然上岸请顾依澜到船里坐坐,他委婉的拒绝了那个姑娘,却把那姑娘逗的捂着嘴笑个不停。
叶岚在旁不住的翻白眼,那姑娘还关切的问她是不是眼睛抽筋了,顾依澜此时在旁笑的合不拢嘴,露出两个白白的虎牙来。
他们辞别那个姑娘,走过河上方的永怡桥,穿过熙熙攘攘的闹市,就到了金陵太守府的大门。顾依澜走上前去,向一个守卫递上拜贴,那守卫看了看帖子,就匆匆跑了进去。不一会儿,太守府的管家就吩咐守卫打开大门,亲自迎着他们向正厅走去。
一个面近五十的妇人坐在主坐上,她坐姿优雅,面容端正。她见顾依澜二人进来,站起身来,笑容谦和的说道:“有贵客远来,失迎失迎。”
顾依澜忙施了一礼,叶岚在后面也跟着别别扭扭的行礼作安。那妇人捂嘴一笑,“我正是太守的夫人,我姓韩,可以称呼我为韩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