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芝兰将东西扔给侍卫,拱手一笑,“这是有郡主在,郡主是我的?福星。”她就喜欢听人说好话,更别说是被自己所喜欢的人说,当?下就觉得欢天喜地,道:“郡主你既然喜欢,我再给你猎去,这鸟肉大多都不好吃,我给你找别的野禽。”
李相宜听了,往远处看去,远处的?山是墨色的,幽深寒冷,刚才裴芝兰陪她练习骑马,已经跑出了好远距离,现在天又黑了,她也觉得冷起来了,就说:“你已经猎的够多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不少,还?想打老虎不成?,这东西说要吃,也吃不了多少。”
裴芝兰听了道:“郡主,这哪会嫌多,”更何况她就要比别人多。
李相宜劝她:“你肯定是第一了,给其他人留些?面子吧,要是那些公子王孙还?不如你,他们岂不是羞羞羞,我们再找个开阔的?地方,你再把刚才在马背上的?动作,再给我看看,我还?没看够呢。”
裴芝兰一听就笑道:“这也好,既然郡主喜欢,我就表演给你看。”
见她热情高涨,李相宜借机问:“芝兰,我问你一个问题,若有一个人,对其他人十分狠毒,十分不友好,却独独对你一个人好,这样,你会高兴吗,会喜欢这个人吗?”
裴芝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郡主,你得先告诉我,这人究竟有多坏呢?”
李相宜凝视她一眼道:“小,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大,是无视道德,伤天害理,连至亲的?人也不放过。”她说的?人其实就是书中的裴芝兰,可眼前人大概永远都猜不到了。
裴芝兰听完,不假思索道:“我不要,这种人是要遭雷劈的?,我离他近,还?要担心这雷会劈到我的?身上,这种人的好,我才不稀罕。”
李相宜听她这样说就笑道:“你若是这样想的,我就放心了。”看来不管以后如何,最起码现在裴芝兰的心思还?不坏,赶紧退了婚事,但愿之后,裴芝兰这一生能过的?好一点。
这厢裴芝兰说得起劲,那边徐步青已经有离开的?意思了,奈何展绮罗丝毫不动,反而靠在树干上,一双眼睛虽然闭着,但显然他是在听安康郡主她们说话。
徐步青觉得十分他不好,就拍了拍展绮罗的?肩,道:“绮罗,她们女孩子说话,我们不该多听。”虽然他无意躲藏,但这里隐蔽,恰好挡住他们两个的身影,他再不走,不就是听墙角吗?
他这样说完,展绮罗却是纹丝不动,“徐兄,她们做她们的?,我做我的?,与旁的?何干?”他这样说,脸上有笑意。
徐步青无可奈何,他道:“绮罗,你这就是巧辩了,我敢打赌,你要出去,她们必定不说了,好了,咱们该走了。”
“走?”展绮罗终于睁开眼,“我不走。你那未婚妻在那里,你不想多看她两眼吗?”
见展绮罗这样问,徐步青略微皱眉,“不去了,我去了她又要不开心了,她难得这样高兴。”对裴芝兰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来到京城后,卫国公的刻意刁难,他虽然不记恨,但要说有多喜欢这家人,那也是不存在的。于他来说,卫国公一家还没有那块玉佩来得重要。
不过,徐步青朝远处看去,看见安康郡主浅笑安然,上次他见到的时候,她还是在床上沉睡昏迷不醒呢,如今已经活蹦乱跳了。郡主能平安无事,也不枉费当初他那样辛苦去找人找药。
李相宜和?裴芝兰多说了两句,见天色有些?暗了,冬天本就昼短夜长,到夜里肯定会很冷,她就笑道:“芝兰,走了,再聊下去,这白天就要没了。”
“好,是该走了。”裴芝兰上马去。
李相宜也上马,却突然听见破风声从耳边呼啸,凌厉的?箭羽从眼前嗖的?一下飞走,只听一声呜嚎,一只毛茸茸的小兽应声栽倒。
“安康,你也在这?”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喊她,李相宜转过身去,就见李怜与几位皇亲在后策马而来,李相宜还?未说话,就看见一个侍卫张弓搭箭,箭却不是指着猎物,反而像是指向李怜。
顾不上惊诧,李相宜立刻抓起马鞭,对李怜甩去,李怜下意识弯腰闪避,躲过了第一只箭。
然而第二只箭却如风一般,朝她而来,李相宜闪避,可箭依然划破了她的衣袖,锋利的箭镞,顿时她左臂上露出一条细长的血口。
裴芝兰尖叫:“郡主——”
群鸟纷飞,落叶飘飞,空气都乱了,众人大喊:“有刺客!抓刺客。”
“保护陛下,保护郡主……”
然而那“刺客”已经上前来,如老鹰捉小鸡一般,将李相宜抓到马背上,带着她朝更森林的?深处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