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慌忙将手移开,“对不起对不起,我压疼你了吧?”
“没事,开始吧。”
“哦。”
安笙找准自己身体的重心,托着他的肩膀的地方,慢慢跪了下来。这次学老实了,慢慢凭着对人体结构的了解,从肩膀往受伤的胸口移。
长笙躺在那里,微微仰着头,垂眼看着安笙的动作。她手热热软软的,在他胸口滑来滑去,有点痒。
他抬起手挠了挠耳朵,抬眼睨向她,此刻被挡了眼睛的安笙。他也看不到她眼睛里的情绪,只是见她嘴微张着,生怕自己莽撞又让他痛上加痛。
划拉一阵,才找到有湿滑药膏痕迹的地方,“是这里不,长笙。”
长笙咬着嘴,慢慢吸气了小腹,他只从嗓子眼里蹦出一个字,“嗯。”
安笙满意地笑了笑,才移动自己的另一只手,到伤处。“那我开始了,我慢慢给你化瘀。”
“嗯。”
安笙听到答复,这才用手掌心的位置,将药膏均匀地在手的周边涂抹开来,“揉错地方的话,你提醒我。”
长笙没说话,只是注视着她的手。
啥也看不见的安笙,只能凭着他皮肤的软硬度,来确定揉的地方。
她倒是不咋敢使劲,这小子的皮肤跟小时候完全不一样,啥时候便这么硬邦邦了。
她在他胸腔肋骨处,来回滑,长笙就只屏着气,肋骨下的肌肉被他吸得凹了下去。他往下扫了扫,默默用脚拉过被子,盖在了腰部以下的位置。
安笙听到蹭蹭蹭地声音,停了下来,“怎么了?”
“没事,我刚刚踢到被子了。”长生喉结滚了滚说道。
“哦。”安笙这才继续。
半晌,长笙盯着她越来越往下滑的手,又说话了,他道:“安笙你按到我腰上了,往上移。”
安笙不知道,只是听话的,腾空挪前,“是这里吗?”
“嗯。”她这挠痒痒似的按摩,让长笙一阵阵泛热,比起胸口处的疼,其他地方要更难受很多。
只是他忍着而已。
她这才又揉了一阵,感觉自己掌心都揉的快烧着了,才问道:“有好些没?”
“好些了,你起来吧,不用按了。”
“哦好。”安笙这才抬起手,转了个身,说道:“你快把衣服穿好,我摘这个布条了。”
“嗯。”
长笙坐起来,看着胸口不均匀的涂抹,到底还是抹上了,才拿起一旁的襦衣,套了上去。
略弓着身,将腿撑起了些,便将安笙脑后的结打开。
重新恢复光明的安笙,回头看脸色带了些红润的长笙,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化瘀膏挺管用,你这脸色都变好了。”
长笙见她终于不那么担心了,才低头扫了扫自己被子盖着的地方,舔舐唇角,说道:“是挺管用的。”
“那我每天给你揉一次,这淤青是不是就能早早消失了?”
长笙连忙摇头,“不用不用,这药有一次就够了。”
一次就够了,再来几次,它怕是要憋坏了。
安笙信以为真,点了点头,“好吧,怎么以前你都给我用几次的,果真你长大了,自愈能力比我好了。”
长笙点点头,侧身躺了下来,“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赶路。”
“嗯。”
安笙洗漱了一番,便上了床的另一边,卷了个被子,在离长笙半米开外的地方,睡了过去。
真真是沾枕头就着。
听她睡着了,长笙从床上坐起来,将衣服揭开,把药瓶子拿过来,重新在未涂抹上的伤口处,抹均匀了,重新躺回去。
确是横竖都睡不着,一方面胸口痛,一方面……
翻身躺平,瞧着安笙躺在离他老远的地方,长笙挪一挪,又挪一挪,挪到她身后,沾染了些她的睡意,他才有了些困意。
……
花了一天时间,他们便到了汉城。
原来各家宗师都聚在了这里,似乎在商讨什么大计。后来安生才知道,原来那姚婵四处作乱,惹了很多门派,这才聚集于此,想灭她之法。
安笙那时候就想,姚婵啊姚婵,你可是众矢之地了。有一天你被收了,我这红心咒是不是自然就能解了?
想到这些,她居然有些期待。
见到明隐,他们几个将聚贤山庄的情形,说了一遍。
“原来……竟是童庄主,哎。”明隐有些替童乐天惋惜,他和他交情虽不算多深,但他的义名早都在外,又有谁能想到,一代宗师,落得这么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