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拜堂?
想法惊世骇俗,但不是不可以,最重要的是罗刹尊怎么想。白辛夷屏息静气,紧张地留意着罗刹尊的反应。
罗刹尊思考片刻后,拍着大腿欢呼:“好极好极!就这样办吧!”然后他回到主座,撩起外袍又正正经经地坐好了。
花弩说道:“父亲的礼物,我要先挑。”
罗刹尊点头答应。
白辛夷重重松一口气,上前搀扶翎持风:“阿风,没事吧。”
翎持风一声不吭,默默帮白辛夷整理了喜服领口,然后拉着他的手来到主座前,看似心情不悦。
白辛夷见他脸上布满因剧痛导致的细汗,不由自主拿起喜帕帮他擦拭。翎持风的皮肤越擦越红,白辛夷暗自奇怪,只好收回喜帕,心道出去后一定要长辈给翎持风详细检查经脉问题。
“糟了,”罗刹尊忽道,“新郎服仅有一套。”
花弩指着翎持风说道:“那就让他脱下来给我穿。”
翎持风骂回去:“你休想。”
白辛夷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连忙道:“您看看,他不是正穿着新郎喜服吗?”
罗刹尊见花弩一身红衣,虽被打湿但仍不掩俊美,点头道:“对哦对哦,都穿上了。”
白辛夷觉得自己心脏受不了这种提起放下了,催促道:“吉时快过了!”
罗刹尊坐直身子,提气朗声道:“一拜天地!”
两位“新郎”夹着一位“新娘”朝着东边齐齐弯腰下拜。
“二拜高堂!”
三人朝着罗刹尊微微弯腰,幅度都很小。
“夫妻对拜!”
完了,白辛夷突然意识到有两个新郎,究竟往哪拜!他感觉到左右两股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脸上,似乎在等自己决断。两边都是气运之子,两边都帮助过自己,白辛夷尴尬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但见罗刹尊脸色又要暗沉下来,白辛夷退后两步,快速往翎持风那边一摆,又马上直起身子往花弩那边拜。两人愣了片刻,同时回礼。
罗刹尊鼓掌高呼:“好,好!礼成,礼成!”
老人看着面前三人,涕泪纵横,枯树般的手一边抹眼泪一边喃喃着“夫人,您看到了吗?我们的孩子成家了。”
白辛夷不甚记仇,刚才差点被杀死,现在见老人声音哀切难过又带着几分欣慰,又起了恻隐之心。心中所想除了尽早离开外,也希望老人能彻底放下一切,安魂归土。
翎持风在那一声“礼成”后,眼神沉了几分,看着白辛夷鲜红色竖领上露出的颈脖出神。
而花弩抱着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罗刹尊的脸掉帧一样闪烁,逐渐能现出原身翎续雨的少年相貌。白辛夷低头看自己的手,一股暖流从丹田蔓延到四肢,修为有恢复迹象。果然,老人达成心愿后可以成佛了。
白辛夷深呼吸一口气,历经种种惊险刺激,终于结束了,也不知道上面什么情况,总之得赶紧回去。
忽然,逐渐化为少年模样的脸“唰”一声又变回罗刹尊的容貌。他大吼一声:“对了!差点忘记了,贺礼!你们快挑,我要去见夫人了。”
花弩说道:“我选择金梳子。”
罗刹尊从怀中掏出有昔梳递给花弩。花弩手腕一翻,梳子像变戏法一样消失在他手中。
罗刹尊问:“你们呢?”
白辛夷随口道:“我要叶子。”
翎持风随口道:“我要旗子。”
罗刹尊在怀中掏出一块闪烁着七色光泽、宛若钻石锻制的银杏叶,放在白辛夷手心。然后又拿出一支通体漆黑、仿佛能把所有亮光都吸纳其中的旗子,递给了翎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