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正刻,宋格格便早早梳妆打扮。
早上起来就收了信儿,说福晋大半夜堵了贝勒爷,说不定午膳会过去。
巳时下三刻,宋格格第一个出现在正院。
正院收拾得爽利,虽福晋未起身,不过一个时辰,旁边的积雪都清扫干净,连两旁树丫上的雪串子都扫落了。
宋格格到得早,听说福晋没起,也未多言,在侧厅等着,喝了两盏茶,李侍妾也急急忙忙过来。
素儿一手拧了两个食盒,交给秋绿道:“我们侍妾挑了一夜,都是味道极好的,拿给福晋尝尝!若是不放心,验验再吃。”
秋绿接过,险些压断腕子。不由感慨,素儿人不如其名啊!
李侍妾给宋格格请安,也便落座了。
两人也不多话,就呆坐着,时不时跟自己婢女嘀咕两句。
安侍妾这次没迟得那般夸张,进来笑着给宋格格行礼,跟李侍妾见了平礼。
这期间,上了一轮又一轮的茶,连点心都上了两回,正屋里迟迟不见动静。
宋格格一早过来,连早膳都没用。这会儿真饿得受不住了,取了块点心,冲李氏道:“这点心到是精致些,且尝尝看。”
李氏接过,笑了抿了两小口,也赞道:“这是宫里膳食堂内置的,福晋也是大方,居然拿出来请咱们几个!”
宋格格一愣,闷闷地道:“你这张嘴巴吃四方,连宫里的都知道。”
李侍妾便不说话,只顾研究手里的点心。
安氏只管掰着自己刚染的指头,不接话,也不搭腔,仿佛空气般。似是冷的,让丫头挪动了两次火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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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音这一觉睡到午膳。
李侍妾早早点了单子,她刚起来,流水似的膳食进了正院,跟着新烧的炭火送入侧厅。
齐音揉着额头,一副未睡醒的样子缓缓道:“早早约你们过来,自己却贪睡,真是罪过!等下我先自罚三杯!诸位别在心里怨我最好。”
齐音说笑间,风情万种。宋嬷嬷可是在旁边眼睛都眨坏了。
自家福晋真是不端庄啊……
李侍妾听闻福晋又要喝酒,连连摆手道:“回福晋,妾身私做主张,今日换了甜酿,最适合这雪后饮上几杯了。”
关键不醉人。
反正她是再不敢跟福晋拼酒了。贝勒爷也太吓人了些!
一顿饭下来,150积分到账。齐音发现,原来互怼她的积分也不会少。
安氏冷得厉害,宋格格讥笑她夜里暖多了,白天离了身子就熬不住。今日安氏毫无斗志,连连败阵不说,被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齐音只管积分,其余一概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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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擦黑,胤禛从宫里回来。
夹风带雨的一身寒气。
苏培盛将东三所里今日大小事宜,挑重点说了一遍。
说到福晋请格格跟侍妾吃饭这事儿,胤禛也没抬头。
安氏那边下午见了医女,便给齐音告了假,说身子不适,怕要耽误几日。齐音爽快点头,直说不碍事,明日开始她们搬去安氏的院子叙话。如此一来,隔几日换个院子,也是新鲜。
“她真是这般说的?”胤禛问。
“回贝勒爷,福晋真这么吩咐的。安侍妾那边下午又多领了两个月炭火,隔壁屋子都收拾妥了。”
苏培盛心里也狐疑,不知福晋这是唱得哪一出。
不过论作天作地,世上再无人是音格格的对手!
接着,又说了正院今日过午盘点了内造的赏赐,除了你和德妃娘娘赏赐的,福晋递了信说要请人估价……
“她又想做什么!”
“主子,您莫动怒。奴才觉得福晋大概是想慢慢上手管家吧,不过这估价,若是万岁爷知道了,您也不好说啊!”苏培盛声音越说越低。
“回了她!”
“奴才跟福晋说了,这内造的东西是流不出市面的。不过主子,奴才瞧着福晋最近对银钱方面委实有些紧手,连每日的血燕都要叫停了。这……”
胤禛合上手里膳食的册子,心想,李氏是个会吃的,桩桩件件都对的上玉音的口味,不由停了半晌,道:“从我这里拨给她,不准她停。回头开春又要闹!”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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